“而大虎虽然过目不忘,但是却不能领悟这招的要点所在。角度对,力度不对。落点对,要点不对。速度对,刚柔不对。你只看到了招式的表面,但是不能领悟招式的内在,这一点很是遗憾。”蔡三爷摇摇头,心中也是一阵遗憾,倘若余不二跟盛大虎合体该多好,可惜世上人无完人,一切又怎能如此如意?
“谢谢师傅指点。”有那么一点爱面子的余不二心中窃喜,看了吧大老虎,我虽然只有一个优点,却比你两个加起来还要管用呢。
悟性这东西是天生的,无法弥补。而力气可以后天锻炼,记性可以用勤学或贯通弥补,所以余不二身在福中不知福,因为悟性才是唯一划分武学成就最高限的标准。
“好,盛大虎,接下来你就在墙角单练这招冲天炮,不断琢磨,不断反思,直到我满意为止。”蔡三爷话头一转,严肃的对盛大虎说道。
盛大虎有点囧,余不二也摸不着头脑,虽然自己的冲天炮比盛大虎厉害那么一点点。可是盛大虎毕竟记忆力强,蔡三爷应该把自己所学的拳术一股脑交给大老虎,发挥他记忆力无敌的优势才对,怎么只教一招。
“唉,孺子还是不信老师傅。就说江苏国术馆的齐公博老前辈,他亦是孙禄堂老前辈的弟子。初始学习时极为愚笨,进度比师兄弟拉下一大截,孙禄堂老前辈便让齐公博练习三体式,这一招三体式练了三年,而后齐公博好像开了翘般,一时间融会贯通,成为孙老前辈弟子中的第一人,我现在让大虎从冲天炮练起,只要这一招潜力修炼,足以让大虎实力提高三个台阶。”
“原来如此。”余不二暗自赞叹一声,原来蔡三爷不是戏弄我等,而是真真因材施教,这一次自己真心遇到好老师了,赚了,赚大了,以后可不用再愁打不过人家了,从今天,我就要好好练功,成为一代武学大师,劫富济贫,强抢民女,不不不,保护民女,爆了沈啸那丫的菊花!
想到这里,余不二朝蔡三爷嘿嘿一笑,一脸谄笑的说:“师傅,那我呢?”
余不二满怀期许的望着蔡三爷,蔡三爷仔细端详着余不二狡黠而又机灵的眸子,略作思索说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诸多拳类中,孙氏形意拳包罗万象,吸取百家之长。余不二,我建议你从孙氏形意拳开始学习。”
“这个……我小道消息啊,八卦新闻啊,什么的都还记得住,因为他们都很有意思。至于招数啥的,嘿嘿,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记不住。原来福利院组织广播操表演,我不是顺拐,就是忘了怎么做……嘿嘿……”余不二尴尬无比,刚刚满怀希望,现在拔凉拔凉的。
有时候有个好老师,可惜自己不争气。我还是跟盛大虎一般,好好练习一招的好。
“不。”蔡三爷摇摇头:“余不二,通过你的谈吐,虽然你不能像大虎那般过目不忘,记诵成章。但是很多名人名言哲理俗语都能够顺手拈来,很多事情你虽然不能原封不动说出,却可以用自己的话说出来。无招胜有招,最强的招式是随心所发,你很有前途。”
“那……形意拳,好像很麻烦。燕青拳我练了十年,也只是磕磕绊绊,打起来虽然有点效果,但是一点都不潇洒……”
“练武为的是潇洒,还是胜利?”蔡三爷微笑着摇摇头:“形意拳,习万物为形,形由意发,正适合悟性高的你啊……”
“哦?”余不二心中开心:“嘿嘿,好,好,听师傅的。”
蔡三爷点点头:“今天我把形意拳的拳旨与三十五路交予你,剩余的便是你自己领悟。你可以将其融会贯通,总结成属于自己的拳法,只要能够杀敌制胜,便是好的拳法。”
蔡三爷缓步走着,对一旁的盛大虎与余不二念道:“形意拳经有云,道艺之用者,心中空空洞洞,不勉而中,不思而得,从容中道。而时出之。拳无拳,意无意,无意之中是真意。心无其心心空也,身无其身身空也……”
盛大虎哈的一声,打出一记冲天炮:“不懂,一点都不懂。”
余不二却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些字太拗口,我一句也背不下,但是大概意思我知道,嗯嗯,形也好,意也好,不必拘泥,该出手时就出手,那就对了。魏市长跟我交谈时我也说过,心是剑,万物皆是剑,这才是武学的精髓。”
蔡三爷满是皱褶的脸上缓缓溢出舒心的笑,他没有多说什么,一句孺子可见便是对余不二最好的肯定。
……
接下来的几周里,有了当年江苏国术馆齐公博前辈的榜样,盛大虎一心一意练着冲天炮,并绞尽脑汁通过这一招领悟点什么。蔡三爷也整天围在盛大虎身边,不时点拨什么。只是不管点拨多长时间,都是只有一招,冲天炮。
而余不二在跟随蔡三爷学完形意拳三十五式之后,虽然都是跟鬼画符一般,却是逐渐领悟了形意拳的奥义,新奇的想法常常让蔡三爷也拍案叫绝。
凌晗因为自己特种兵的身份,又从牛头手下全身而退,苟富贵只能把牙打掉往肚子里咽,虽然还是会对凌晗多几分非分之想,不过有几次念想吃几次亏。牛头也碍于蔡三爷的地位和手段,对蔡三爷跟余不二他们畏而远之。
除了年龄较大的蔡三爷法外开恩外,余不二整天跟囚犯们一起劳动啊,打打球啊什么的。只是遇到有人来探监的时候也会黯然神伤,自己从小无父无母,福利院院长是指望不了了,如花婶那边……唉,说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啊。
没事的时候,余不二就跟小刘对打,小刘一直跟在蔡三爷身边,手里功夫不弱。余不二开始没打一招半式就被ko在地,而经过三周训练和领悟,今天第一次偷施暗箭赢了小刘,不由蹦蹦跳跳找到蔡三爷撒娇。
小刘在一旁嘟嘟囔囔:“丫的小余不二师弟,你不按常理出牌啊。”
余不二却毫不在意:“师傅说了,赢了就是真本事。咱这才叫形意拳,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