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杨树明显有些激动的模样,齐蓁捂着嘴笑,若是真如同杨树所说,香草的花油能祛除疤痕,对于女子而言,无意与天大的福音,虽然闺中女子没有太多受伤的机会,但齐蓁却清楚,怀孕以及生产过的妇人,因为皮肉被撑开了,身上会有深红或者浅白的纹路,那种纹路与疤痕如出一辙,若能淡化的话,玉颜坊这次定能大赚一笔。
“这香草长得不错,等着你派人送几筐到玉颜坊,我试着看看能否蒸出花油来。”
吩咐了几句后,齐蓁脚上走的有些累了,跟着郑三娘往山下走,刚刚进到大湾村时,见到村口处坐着一个肚皮鼓起的美貌女人,这女人虽怀着身孕,但仍能看出骨架子生的纤细,胸脯也十分饱满,配上那张娇美如同桃花般的小脸儿,一时之间身后的男人们都看呆了。
女人身上穿着绸缎做成的衣裳,看起来不算落魄,不过因为日头晒的很,她拿出帕子擦了擦脸,一见着齐蓁,女人眼神闪了闪,扶着腰走到齐蓁身畔,问:
“夫人,请问这里可有能乘坐马车的地方,小妇人来此之后,竟不知该如何回京了。”
一边说着,女人的脸上露出一丝薄红,一双星眸好像被水洗过似的,雾蒙蒙的,再配上娇柔如黄莺出谷的声音,身后的男人们听在耳中,腿都软了几分,好悬没跌在地上。
齐蓁与郑三娘都是女人,自然不会被这妇人的美貌所迷惑,这妇人虽保养的好,看也应该有二十五六岁了,且还怀着四五个月的身子,为何会出现在大湾村里头?
像是看出了两人的疑惑,女人红了眼,用帕子一边擦泪,一边说:
“我早年也是大湾村的人,后被人强抢了去作妾,现在总算能回来看一眼,却根本寻不到家人,也不知、不知他们究竟怎么样了……”
听了这话,齐蓁与郑三娘心中的怀疑倒是去了几分,毕竟他们大湾村里的村民一个个穷得很,家里根本没什么之前玩意,哪里是面前这个少妇看得上眼的?
“若是夫人不嫌弃,就跟我同乘一辆马车回京吧。”
“会不会太麻烦了……”女子眼中划过一丝欣喜,红唇微张,看着十分娇憨,“真是不知该如何感谢夫人才好。”
一边说着,女子将头上的珠花给取了下来,说什么都要塞到齐蓁怀里,齐蓁自然不会收的,左右不过是搭个便车,将有孕的女子送回京城罢了,她又何必占人家的便宜?
不过这女子出手还挺大方的,虽然只拿出了一只珠花,却是用金箔打造而成,金箔一片一片拼成玫瑰花的形状,花蕊用上了几粒磨得浑圆的红松石,造型十分精致。
“夫人不必如此客气,否则小妇人实在过意不去。”
齐蓁无奈之下,最后只能收下了这只珠花,女人在一旁看着,脸上露出喜色,却并不明显。
辞别了郑三娘后,齐蓁与女人坐上马车,两人聊了一会后,才知道女人姓申,如今住在西北胡同。
“夫人如此花容月貌,这只玫瑰珠花与你的妆容十分相配,若是夫人不嫌弃的话,小妇人想着帮您戴上。”
齐蓁不喜欢碰别人碰过的东西,之所以收下珠花,也不过是因为实在推脱不开罢了,现在她随便找了个由头拒绝了申氏的要求,申氏心里暗恼,却又不敢多说什么,生怕惹了齐蓁怀疑。
将申氏送回了西北胡同,齐蓁则回到廉府,刚才上马车之前,郑三娘没忘把画册塞到车上,现在那本画册就在齐蓁怀里,虽隔着薄薄一件肚兜儿,不算贴身,但一想到画册中的内容,饶是齐蓁已经与廉肃有过多次,依旧闹了个大红脸,好像怀里揣着一块火炭似的,烫的她手足无措。
回到房中,青怡看着主子面红耳赤,就端了一盘蜀地送过来的枇杷,这枇杷贵的很,在京里头也就一两家铺子有卖,偏偏夫人喜欢这股味道,即使一小盘枇杷就要十两银子,大人也乐意买。
齐蓁一边吃着剥皮去核的枇杷,一边将那只玫瑰珠花放在桌上,冲着青怡道:
“把这东西缩进库房里。”
到底是申氏的一番心意,齐蓁虽然不想用旁人碰过的物件,却也不好随随便便把这只珠花转送他人,若是扔了也太过浪费,收入库房中倒是最好的选择。
青怡看着这只珠花,觉得样式挺好看的,不过夫人的首饰不知有多少,也不差这一件儿,心里这么想着,青怡乖乖把东西送去了库房,倒是没留在齐蓁屋里头。
天色渐晚,夜幕中挂了三两颗星,时而微光闪烁,时而熠熠生辉。
自打廉肃当值之后,回府的时辰就晚了不少,齐蓁特地吩咐厨房晚一点准备饭食,酉时刚到,廉肃这才回了府,面色阴沉如水,但当他走进卧房中,脸上的杀意已经全部消失不见。
齐蓁听到响动,满脸带笑的迎了上去,她知道廉肃累了一整天了,便主动将男人身上的外袍给脱了下来,问:“厨房里做好了银丝面,夫君可要陪我吃点?”
粗糙的手指抹了抹齐蓁的脸蛋,上头的茧子磨得女人生疼,但她娇美的笑容却没消失,看着那红艳的唇瓣,男人喉结上下滑动了一瞬,当真是有些饿了。
不过这种饿,并不是腹中空虚,而是另外一种只有男人能够体味的饥渴,让他恨不得在此时此刻剥光了身边女人的衣服,肆意吃着那对儿雪白的兔儿,闯入柔软鲜红的花瓣中。
强压下心中欲。念,廉肃问:“你还没吃晚饭?”
男人的眼神如同黑洞一般,说不出的深邃,齐蓁本就存了讨好他的心思,现在有了表现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她亲亲热热的挽住男人的手臂,撅着小嘴儿道:
“还不是为了等你回来,我从晌午到现在什么都没吃,现在肚子都饿的难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