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起时,给世间都增添了几分寒意。
战场上的萧条与肃杀,更是给整个天地都带来了一些苍凉感。
雷隐山的雪下的很大,仅仅几个时辰之间就将雷隐山全部覆盖。天地之间的所有一切,也似乎被全部掩盖。
掩盖了血腥,掩盖了罪恶。
也掩盖了天地之间的所有一切。
对于很多修行者来说,这样的大雪举手投足间都可以将其全部拂去,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其消融于无形之间。
可是所有强者都没有那么做。
或许是因为这连日的征战,雷隐山的血腥味太重,又或者是这天地之间需要这种短暂的宁静。更有可能,是因为他们谁都不知道下一场战争到来之时,究竟又会有多少的生灵将死于非命。
这样的大雪,刚好给所有生灵一个喘息的机会。
然而,这样的大雪天,却仍有生灵坐不住。
战场上的任何一种变数,都有可能会让战场形势生变化。越是有可能会生变数的可能性,就越是要更加小心。
妖主立身于辕门之前,目光平静。
虽然只是一道身影站在那里,但妖主身上自带的压力却可以让任何生灵都不必轻视。尤其是现在的妖主停留于战场之前,却似乎总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似凄凉,似悲语。
可是,妖主立身于风雪之间,就宛若是与天地融为一体,与万物合而为一。甚至是世间的所有一切,都已经与妖主再难分开
。
风凉,夜冷。
可是到了妖主这样境界的生灵,又何俱寒暑?
“或许,这将是这世间最后的一丝宁静了。”一个声音长叹,却是蛮主大步走了过来:“如今的形势,或许正如同这天地一般,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还有些宁静,可是随时都有可能会爆出不可想象的危机,最终有可能将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间。”
“你在担心什么?”
妖主一声长叹:“现在这种时候,我们还有担心的必要吗?大战已经无可避免,无论现在我们怎么做,这场战乱已成定局,根本不可能会结束。”
“结束,自然是不可能的。”
蛮主摇头苦笑:“从狐族的野心暴露出来之前,我就知道彼此之间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除非有一方生灵全部死绝,那么就不可能停战。只是如今的形势,狐族有了强援,对于我们来说比当年有可能会更加不利。”
“那又能怎么办?”妖主不由眼眸之间闪过一丝无奈:“无论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局面,本座也早就已经做好了生死一搏的准备。那怕是最终的结果会不如人意,但本座也能坦然接受。如果真要让妖族得逞,只怕这个世间将会承受前所未有的灾厄。”
蛮主一声苦笑,却终未说话。
妖主有这样的打算,自已又何尝没有?
…。。
对于狐族的仇怨,这世间的生灵又有谁会少上半点儿?
越是眼下的这种情况,就越是不能掉以轻心
,越是不能有任何的让步。纵然是最终所有的生灵都全部战死,其实也远比最终活在狐族的阴影之下要好的多。
毕竟,曾经的黑暗谁也不想再经历一次。
死亡和屈辱相比,他们明显的都选择了后者。
“这一次,或许将会是我们的最后一战。”妖主一声长叹:“甚至本座能感应的到,自已的大限将至。可是就算是真的要战死于此,本座也绝不会有任何让步。万妖城的生灵,他们可以选择是否陪本座一起战死,但只要本座还活着一天,就绝不能任由万妖城的生灵活在狐族的暴戾统治之下。”
“难不成,妖主也不看好这一战的前途?”
“看不清,看不见,更看不透。”妖主一声长叹:“那种生灵,其实远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可怕的多。就算是天机他们也能蒙弊,更不要说是我们这种生灵的窥探。如果本座的猜测为真的话,必然会是一场前所未的灾厄。那怕是整个世间,都有可能会再无任何一个活着的生灵存世。”
“什么意思,妖主口中所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生灵,竟然让妖主都如此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