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锵手中那即将出现的黑色东西,是魔修的噬气所化,一旦在这种地方出手,后果不堪设想。简锵现在能力尚低,如果魔修资质被发觉,他不能自保,命运将会急转而下,必然饱受折磨,甚至不得好死。
他来不及细细思考,登时撤了擂台上的结界,在众目睽睽之下飞身而入。
简锵此时恼怒之极,正要大开杀戒,一抹蓝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身前。那人的手在空中一晃,一个巨大的灵力掌被推出,毫不迟疑地撞上迎面而来的灵力球,将它击个粉碎之后,又朝庄宇文急速而去,重重地击在他身上。
登时,庄宇文倒在地上,全身冒血,似乎已经骨断脏裂,奄奄一息。
“师、师兄……”简锵把手中即将出现的黑色利刃收起,看着蓝止冰冷的脸色,心中十分后怕。
差点就露馅了。师兄发现自己正在魔修了吗?
擂台下静默一片。
看着擂台下鸦雀无声的众人、自己旗下惊诧不已愤怒失望的弟子,再看看半眯着眼睛死死盯住自己和简锵的白风扬,蓝止心中泪流满面。
为了死种马,他今天竟然把自己的弟子——给打成了重伤。
他,一个极度护短、前几天刚为了自己的弟子把简锵打成重伤、对简锵恨之入骨的人,现在为了救简锵,把自己的弟子打去了半条命。
如果他平时是一个公正的人,现在只不过是要保护弱者,维持正义,那他的行为还说得过去。
可惜,他偏偏是蓝止。
而且,若是简锵被打伤或者打死,他应该是最高兴的一个。
也就是说,就算是为了做样子惩罚自己人,他也应该在简锵被打伤之后才出手教训庄宇文。
他知道,从今天开始,他蓝止的形象,可能要碎裂了。
该——怎——么——办?
自己的弟子一定灰心失望,迟肃等人必然心中产生怀疑。
他现在不但保护不了简锵,连自己也不一定能保护得了。
在众人的注目中,蓝止飞身冲出比试场地,冰冷着脸一言不发。他的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绝壁!绝壁!要想办法解决此事!
但是,究竟该如何是好?
……
夜色朦胧,蓝止静静地看着窗外,心不在焉,连今夜的月光也看起来暗淡许多。
白天的一幕一幕其实混乱得很,在他的脑中不断地回旋,渐渐模糊起来。他有些恍惚和做梦的感觉,不知道明天该以怎样的面孔去见自己旗下的弟子。
威望什么的,肯定没有了。
迟肃那边,该如何解释?会不会怀疑自己和死种马的关系?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
又是死种马。好烦。
蓝止不想去理,继续看着窗外。
不多时,他看到一个人的人头慢慢从上而下露出来,吊挂在窗外,正是一张眉目如画的脸:“师兄。”
卧槽你以为你在演鬼戏吗?
蓝止冷漠地把脸转开不看他,只听见那人就这么倒挂着吊在窗外,继续小声叫着:“师兄,让我进来行不行?”
接着,一杯温香的热茶以灵力驱送着落到简锵面前的桌子上。
蓝止冷冷道:“今天不想见你。我累了。”
“师兄不用见我,听我的声音就好。”
“也不想听你的声音。”蓝止嗅一嗅,那香茶灵气浓郁,分明是高阶灵草所泡,死种马从哪里搞来这么多灵草?
“但我想听师兄的声音。”
蓝止:“……”
“我还想见师兄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