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在。。。。。。。”我顿悟,转过身仰望着他:“你昨晚根本就不在宿舍,是在医院!”
难怪平常他在宿舍接电话还是照常跟我说话,偏偏昨晚还借口说打扰舍友休息!
顾北辰笑的很淡:“我的女人就是聪明!”
“你很累吧。”我用脸蹭了蹭他的胸膛。
“还好,医院的床很舒服。”
“骗人!”我嗅着他身上还有医院里特有的消毒水味道,皱起了眉头:“胖子,谢谢你。”
他摸了摸我的脑袋:“我们之间不必言谢。”
“嘻嘻,看在你这么辛苦的份上,周末,我陪你去图书馆复习。”
“到底你陪我,还是我陪你?”他宠溺地一笑。
“当然是我拉,本来我这个周末是打算回家的。”
“回家吧,我想吃你做的饭菜,上次你带来的饭菜,我都没份。”
“嗯,那我周六在家,周日陪你。”
抱着顾北辰,我可以从这个阳台眺望到泛着五彩光晕的光线照耀着校外那一片的白色栀子花,花开的很繁盛,看起来仿佛白色的绸缎,犹如我们这个年纪该有的纯洁美好。
刘小枝醒了,但有着抑郁症的她拔了针管,砸东西,大哭,骂人,打护士医生,痛恨自己的双腿,她像是一头失去了理智的猛兽。
得知她醒来,我和顾北辰去看她,那时正好秦深也在。
本来刘小枝和秦深聊得很是愉快,当我进去病房后,她就忽然变了脸色,端起一杯水朝我扔了过来。
顾北辰想要拉我,我却推开了他,硬生生地承受了刘小枝的怒意。
玻璃杯砸到我的额头,额头一痛,水珠从我的发丝,我的睫毛,我的下巴滴落,杯子到地上后,碎了一地。
刘小枝疯喊着让我滚出去。
顾北辰扶着我退出了病房。
秦深用歉意的目光看着我,随后他也从病房出来,过来察看我的伤势。
我顶着缠绕了一圈纱布的额头,又去了刘小枝的病房,就为了她说句对不起。
那日后,我将自己所存有的几万块偷偷塞到饭盒里,间接地给了刘小枝的父母。
不知是谁多嘴将这件司徒阳和老羊都极力在隐瞒的事情告诉了我父母,我妈瞒着我,去了医院,给刘小枝道歉,刘小枝那时正好神智清晰,对我妈的态度还好,不然我肯定会疯的。
家里本来就缺钱,可我妈硬是把她那做衣服的店面给卖了,换了十万块,加上我爸借来二十万一并给了刘小枝的父母。
这是我弟私底下告诉我。
我听了,哭不出来,心脏却跟被人用刀在一片一片地剜着一样疼痛不已。
刘小枝,自此之后,两不相欠了。
不是我能还的起你一双腿,而是我父母拿着他们的棺材本给了你。
听到这个消息后,我正好下午放学,便冲出了课室,在操场上狂跑,没有任何喘息的机会,一直跑,一直跑,就好像身后有什么可怖的东西在追逐着我。
奔跑时,凉凉的风吹拂着我的脸,这给予我那疼痛的心和乱糟糟的脑子一刻的舒适和宁静。
我觉得,只有奔跑,自己才能暂时抛却一切的烦忧,累的只能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氧气,以此来支持我能跑的更快更远。
后来,我摔倒了,摔得双手磨破了皮,脚葳了。
顾北辰此时不知在何处,是一直跟在我身后陪跑的秦深送我去找了夏蝉。
夏蝉给我清理好伤口后,我对秦深说:“你也不欠我了,我也不需跟你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