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这种事,没人会相信你还会是清白的,这里不是大上海,如果一个女人失去的贞洁,就会被鄙视被嘲笑一辈子,生不如死。”
“可昨晚的事就像噩梦一样缠着我,甩都甩不掉……我怎么就背负了一条人命呢?这太重了,我背不起啊……”
“背不起也得背。赶紧收拾收拾吧,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谢天赐长出了一口气,张了张嘴没再说话,转身出去了。
谢炳炎要续弦这件事对谢若雪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话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爹要娶亲,这些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作为女儿没有不同意的道理,可是她就是气不过,父亲为什么非要娶一个只比她大两岁的女人,这不明着让人看笑话嘛。她是谢家的长女,她要捍卫自己的权利。她三番五次地捣鬼,先是把地址故意写错,后来又找人装作流氓劫持疏影,在疏影进了谢家的门后,处处找茬。一招不成又生一计。
疏影歪在床边,心不在焉地翻书,可她一页也读不下去,干脆熄了灯,躺在床上,双手垫在头下,望着黑漆漆的天棚发呆。
寂静的夜晚,风声格外的大,把窗户吹得“吱吱”作响。突然一阵大风吹开了窗户,桌上的一摞纸张被灌进来的风得四处飘落。疏影起身将台灯打开,伸手想要去关窗,突然听到幔帘后面传出女子嘤嘤轻啼声,幽怨而空洞。
“又何必装神弄鬼呢?谢小姐,你能不能别再整我了?如果你真的能把我赶走,我还铁了心配合你,可是……我的去留不是你能说了算的。”疏影坐在床边,无奈地苦笑。
没想到,女子哭声越发凄凉。
“要不你就出来,我们俩好好聊聊。我也是迫不得已,不然……谁愿意去嫁给一个老头,谁愿意读了那么些年书最后一无所用,谁愿意背井离乡任人欺负……不愿意又能怎么样?父母早逝,寄人篱下,也只能任凭别人摆布了……”
女人哭声停止。
“你……还在吗?”疏影轻轻地问。
帷幔里一点声音没有,疏影疑惑地过去。突然,帷幔后面飘出一个蒙着白头纱的人,在月光下很是渗人。
“谢小姐,给彼此一个清静,算我求你了行吗?”说着,疏影一把扯去“人形”的白纱,突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满是血污的脸,疏影惊叫了一声,顿时瘫倒地上。
“血污人形”逼近疏影,惊吓的疏影眼前再次出现日本浪人满脸是血,扑向她的样子,疏影抱住头,歇斯底里地大叫。
下人们听到声响,赶紧敲门:太太,太太,怎么了您?
疏影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是惨叫着。下人看这情形,只得把门撞开。
可是房间内,除了疏影和满屋翻滚的白纸,什么都没有。
新夫人见鬼的消息瞬间传遍了谢府,各个房间的陆续亮灯。院里、走廊上,下人们匆匆跑过。
谢炳炎听闻疏影撞见了鬼后,马上起身赶了过来。看到疏影躺在床上,双眼无神,一副游离状态,整个人毫无声息。不由地心疼,赶紧吩咐人找大夫。
若雪躲在柱子后面,不屑地说:“不怕鬼魂?真能装。”
这时,两个小丫头跑过,被若雪叫住。
“二小姐,新太太发癔症了。”丫头汇报。
“下午还打我呢,怎么这会儿就发癔症了?该不会我亲娘来教训她了吧?”
说完,若雪哼着小曲,走开。
两个小丫面面相觑
“听说那间屋子原先是大太太的书房。”
“咦,别说了,好吓人的。”
郎中把完脉,对床边围着谢炳炎、牛二、天赐和一些佣人交代:“放下帐子让夫人休息吧,不要再惊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