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贤看到碧基身后的马朵朵对自己不停地挤眉弄眼,知道她已经打了小算盘,就说:“愿意。”
碧基愣了愣,然后微笑着长出一口气,有些感慨地说:“如果仓布交到的朋友,都如你们这般,他也不会落入这种境地。”朝外努了努嘴,温柔地对柳贤说:“水开啦。”
柳贤没有回头,“羊角……”
碧基说:“我不要,仓布也不需要了,你们留着吧。”
柳贤看了她一会儿,转身到外面去倒水。
马朵朵说:“怎么不要了呢?仓布怎么办?”
碧基只是笑笑,说:“一件一件事情来,先把你们的伤治好。”
马朵朵和柳贤轮流包扎好伤口,再做好晚饭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碧基又给马朵朵熬了一碗药,苦得她脸皱成一团,赶紧喝了一大碗水,喝着喝着,困惑地抬头看柳贤,又喝了一口,问:“柳贤,这是什么水?”
“河水,是不是有点腥?”
马朵朵却说:“河水这么好喝吗?”温热的水下肚,感觉五脏六腑都被熨烫平整了。
柳贤把煮好的方便面端给她,她一边吃一边叹道:“怎么这么好吃啊!怪不得你最喜欢吃这个了。”
柳贤只当她是肚子饿久了。
碧基坐在火边,微笑着看着他们。
她隔两日出去一趟,给他们带吃的回来,她自己是不吃的。不管是什么东西,马朵朵都觉得美味无比。
住了几日,两人每天都喝碧基熬的药。柳贤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马朵朵伤得重,而且恢复速度完全比不上从前。她自己却不注意,伤口裂开几次后,终于学乖了,知道动作要轻柔。
柳贤除了每天烧水、做饭,还要按照碧基的吩咐,给小木屋旁的几棵桑树浇水。
碧基每天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站在桑树下,看着桑树,嘴里轻轻地哼着他们听不懂的歌。
桑树终于长得枝繁叶茂,片片桑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碧基自言自语道:“差不多了。”
这一日,她带回来一个大圆竹编簸箕。又给了马朵朵一张纸片,让她贴在胸前。
马朵朵照做了。
碧基吩咐柳贤摘下嫩一些的桑叶,用水擦拭干净,在圆簸箕中扑满一层。
柳贤问:“这是,要养蚕吗?”
碧基说:“是的。”
“养蚕做什么?”
碧基说:“养蚕当然是收集蚕丝,织布用。”
柳贤不死心地问:“织布干什么?”
碧基说:“给仓布用,带仓布回家。”
马朵朵说:“我们不会织布啊。”
碧基摸了摸她的短发,说:“好好的女孩子,头发这么短。”又说:“我来织布。你们帮我养蚕。”
柳贤闷声问:“养蚕你自己也可以养,为什么一定要我们?”
碧基轻叹一口,叫柳贤:“你摘一片叶子给我。”
柳贤摘下一片桑叶,警惕地递给碧基。
碧基责怪地看了他一眼,“都这么几日了,我都给你把伤治好了,还不肯相信我。”说着拿过了桑叶。
桑叶本来绿莹莹地,在碧基手里迅速变黄,然后干枯卷曲。
“我不能碰有生命的东西。”
马朵朵惊恐地说:“你碰到我了,你给我洗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