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连墨捏着那封信,眸子里跳跃起兴奋的火花。
他把信封放到自己的鼻尖下,闭上眼睛狠狠地嗅了嗅。
他似乎闻到了少女写字时意外沾染到纸上的香味,那浅淡的香味中带着金钱和权利的奢靡,好似他未来的前程。
楚连墨站在原地,看着有几分阴沉沉的天,顿时心情好了不少。
他迈开步子回了院子,关上书房的门,仔细打开那封信。
当他发现手中的信并非楼烟宁所写的后,方才还晴朗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
他盯着那封信纸,眼神像是淬了毒。
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楚连墨怒地把书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掀翻在地。
碧莹的来信被他直接捏成了团,丢进了火盆里。
看着跳跃起来的火舌,楚连墨的心中愈发的郁闷纠结。
他才没有心思去管这个姚碧莹在崇阳侯府受了多少委屈,一个下贱的丫鬟而已,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对她已经给足了面子和容忍。
他现在只想知道楼烟宁到底怎么了?
自从从承恩公府上出来,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不仅对自己漠视不理,连先前约定的两日一封的书信也没了。
他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目光沉沉。
心中猜想:难道她在承恩公府上移情别恋,有了新的人选?还是崇阳侯对自己有了警惕之心,勒令楼烟宁不许和自己来往了?
楚连墨在书房里踱着步子,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给楼烟宁写一封信,问问她最近怎么了。
没有了碧莹,楚连墨的信件难往崇阳侯府中递。
原本并不打算搭理那个下贱丫鬟的他,犹豫了下还是提笔写了一封极其敷衍的回信。
隔日下朝,张翠如约到了巷子。
楚连墨把两封信件拿出来,叮嘱张翠把其中一封交到楼烟宁的手中,说着他从腰细中摸出一锭银子放到了张翠的手中。
张翠先是一愣,随后对着他谄媚地笑,“楚公子放心,我是碧莹的老娘,咱们都是自己人,给自己人办事,我向来牢靠的!”
楚连墨点点头,而后抬脚离开。
张翠见状也闪身进了另一条巷子。
环顾四周无人,张翠这才小心翼翼地把那一锭银子拿了出来。
沉甸甸的银子在手中,张翠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她捧着银子亲了又亲,乐呵道:“这个楚公子果然是金龟婿,出手这般阔绰,若是以后碧莹在楚家站住脚,我这个岳母岂不是跟着沾光,吃香喝辣了?”
想到这里,张翠心中也越发的焦急起来。
趁着楼烟宁和这个楚公子还没定亲,她必须得找个机会把碧莹送到楚公子的床上去才行!
不然夜长梦多,万一事情有了变故,她这金龟婿跑了可怎么办?
张翠想着,把银子贴身收了起来,脚下生风,快快回了崇阳侯府。
楚连墨叮嘱她送给楼烟宁的那封信,她并没有直接拿给楼烟宁,而是先拿给了柴房的碧莹。
“你瞧瞧这信上都写了什么?”
张翠不太识字,只能让碧莹看完信再告诉她。
碧莹趴在茅草上,拧着眉心看完楚连墨写的两封信。
给她信件,语言笔迹尽显敷衍,而给楼烟宁的那封,字迹工整不说,字里行间更是透露着无微不至的关心。
她看着看着,忽地就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