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阳侯夫人听楼拙言这样说,自然也没什么怀疑。
她只叮嘱还在用膳的孩子们道:“那你们多吃些,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
饭桌上没了楼纤纤,气氛也是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崇阳侯府内,楼纤纤和自己的贴身丫鬟走在回廊上,她听着远处老太太院子里传来的欢声笑语,心中更是对崇阳侯府怨恨不已。
她找了个地方坐下来,问小丫鬟,“你觉得我和楼烟宁比,差在哪里了?”
她的小丫鬟是从扬州带回过来的,也算是自幼就在她的身边伺候了,因此对楼纤纤的脾气十分了解。
听楼纤纤问自己这话,她蓦地有些害怕起来。
楼纤纤的脾气并不好,只是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私下若是有什么不得意了,总是会拿她们这些小丫鬟撒气。
先前她手下还曾打死过一个小丫鬟,若不是当年她母亲掏银子摆平了那事儿,楼纤纤定是要去官府坐牢的。
此刻,小丫鬟站在冷风中,身子瑟瑟发抖。
灯笼的光线昏暗,她看不清楚楼纤纤脸上的表情,但她盲猜,一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她张口,开始揣度楼纤纤话里的意思,而后小心翼翼地说,“我觉得小姐您和表小姐比,没有差在哪里,不过是表小姐运气好罢了……”
听到自己的小丫鬟这么说,楼纤纤先前晦暗不明的眸子忽的一亮。
她提起手中的灯笼,光线照上小丫鬟的脸。
见小丫鬟说的似乎并不是违心话,她当即就扯了扯嘴角,笑出了声来。
“你说的对,她也就是运气比我好了点,能够在崇阳侯府长大,若是她一直在南疆生活,哪里有这般好的运气?”
楼纤纤想着,将灯笼放回了脚边。
她盯着自己的脚面,心中有了一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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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膳,持续了快两个时辰。
堂屋里的长辈们几乎都喝醉了。
楼烟宁拉开里间的门,就见凤骁正襟危坐在椅子上,眉目清冷。
他听见开门的声音,循声朝着楼烟宁看了过来。
见到是楼烟宁,他眸子里,立刻浮上来几分笑意。
楼烟宁看他面色中泛着酡红,便知道他也定是饮了不少酒。
好在平远就在外头候着,她出去叫来平远,让平远扶着凤骁出去。
平远进来,扶着凤骁往外走,楼烟宁和团绒走在两人前头提着灯笼。
好在老太太的院子是在崇阳侯府的正中间,因此走到侯府大门倒也没怎么费工夫。
平远将凤骁小心翼翼的送进马车,楼烟宁看凤骁满身酒气,人似乎有些不大清醒了,便忧心忡忡地叮嘱平远。
“平远,你一会儿回去记得给殿下熬点醒酒汤,再帮他把身上擦洗一下,晚上记得给他盖好被褥……”
马车车厢里,凤骁靠在车窗边上,抬手揉了揉自己突突跳的太阳穴,他侧耳听着外头楼烟宁娇滴滴的声音,勾了勾唇角。
原来,这就是被心上人记挂着的感觉啊……
凤骁感觉自己的胸腔里,一股说不上的暖意和甜蜜。
待到马车外头楼烟宁的声音没了,他修长的手掀开了车窗的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