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徐飞带上砍柴工具去了平日里砍柴的山林,砍够了今日份的柴后,见天色尚早,便决定去探一探那个水潭。
从山头另一侧下去,是一条狭长的山谷,里面长着野花野草,还有些一人高的小树,结着不知名的野果,阳光照耀下,蜂蝶飞舞,也别有一番景象。山谷中隐约有一条可供人穿行的路径,看起来这里虽然人迹罕至,但也曾有人从这里走过。
往前行了三五里路,便看见右前方有一个山谷的入口,沿着山谷进去便看见了一个大水潭,心知到地方了。徐飞走近水潭,见这水潭甚大,大概十来丈方圆大小,谭边数块青石,潭水深幽,看起来深不见底,隐约水面有涟漪荡起,水花飞溅,应是水下有大鱼游动。
徐飞用手探了探水温,虽然现在是大中午的,但是手上也感觉有些冰凉,心下略微有点满意,就是不知道半夜时分这水潭如何?如果半夜时分寒气大盛,倒是可以用来修炼了,看来今晚还要再来探一次。
当天傍晚,徐飞准备好了火折子等物品,在床上盘腿而坐,闭目养神,准备晚上夜探水潭。
到了晚间,等院里的杂事弟子们都歇下之后,徐飞悄悄的出了门。这山间苦寒,甚是清冷,因此夜间山道上悄无一人,只有一轮明月高悬在夜空。
徐飞脚步轻快,这段时间又熟悉了山路,没多时便下到了那山谷。今天正好是月圆之夜,月色下的山谷倒也有一种朦胧之美,徐飞沿着白日里的路径行去,眼见那水潭便在前方了。
徐飞正要前去,忽然听得从水潭方向隐隐约约传来细微的女子歌声,如空谷幽兰,酥软人心。
这深更半夜的怎会有女子在此唱歌,莫不是什么山精鬼怪?徐飞心下嘀咕,便打了退堂鼓,想赶快离开。不过这水潭关系到是否能修炼玄冥屠神策,对徐飞来说实在太过重要,就这么走了也是可惜,心下鼓足了勇气,慢慢凑过去打算先看看是什么情况再说。
徐飞轻手轻脚的接近水潭,悄悄的藏身在一丛高大的灌木之后,探出头去,只见那口水潭水面上雾气缭绕,寒意逼人,果然是口寒潭,正合用来修炼玄冥屠神策。而那雾气之中隐约可见一个曼妙的女子身影,似在低声吟唱,歌声沁人心脾,实在动听。
难道平日里看的杂书游记里的场景今日真的让自己碰上了?这是九天玄女在洗澡,还是山精妖怪在沐浴?而且这水潭如此寒冷,能在其中沐浴定然不会是普通人,不管是仙是妖,都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况且这场景还透着一股香艳和诡异,徐飞心中砰砰直跳,不敢再看,便悄悄往来路退去,心中想着过几日再来,想必这女子也不会天天在这里。
这里听得一个慵懒的声音从水潭那边飘来,直传到他的耳朵里:“那边的公子,如何如此无礼,偷看奴家沐浴?”
徐飞心中咯噔一下,知道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这下好了,想走也走不了了。只好硬着头皮,从灌木丛中出来,对着水潭方向拱手施礼道:“在下刚才是无意中来此,并不敢偷窥,且雾气弥漫,实在什么都看不清,还望姑娘见谅。”
慢慢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一个美貌异常的白衣女子,年约二十许,肌肤白皙,一头乌黑的秀发湿漉漉披落在胸前,正亭亭玉立的站在谭边,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眉目间自有一股寒意。
徐飞强作镇定,语气之中甚是恭敬,这女子定非常人,若是妖怪,自己今日恐怕难逃一死。
那女子见徐飞相貌清秀,俊朗非凡,让人一见之下就心生好感,且目光清澈,又彬彬有礼,并不像是猥琐之辈,便将袖中右手暗扣着的一枚锋利的薄片状物略微松开,轻声问道:“不知公子是何人,为何深更半夜出现在此?”
徐飞说道:“在下乃是止清观弟子,因为所练功法需寒气配合,因此才半夜前来查看这口寒潭。”
先自报家门,点出自己是止清观的弟子。要知道这附近可是止清观的范围,若这女子是妖怪,可能也会顾忌止清观的名头放不敢对他怎么样。出来混,有靠山自然要先搬出来。
那女子听到他自称是止清观弟子,又看他穿着打扮应该没错,心里便暗暗忌惮了一分,将那薄片又松开了些,说道:“既然公子是止清观弟子,想必也不是什么坏人,倒是奴家多心了。”
此子既然是止清观弟子,并非附近普通山民,那便不可痛下杀手,否则后患无穷。而且看他模样,堂堂正正,并非那下流之辈,因此就将此事轻轻揭过,若是那一般的下流胚子,早杀了不知好几遍了。
徐飞暗暗松了一口气,看这女子口气,似乎放过了自己,忙道:“仙子雅量,不计较在下过失,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这女子虽然貌美异常,但是来路甚为古怪,也不知是人是妖,还是赶紧离去为好。
又听那女子说道:“公子若是借这口寒潭练功,倒是不无不可,除每月十五以外,公子平日里可自行前来。”
“多谢仙子,在下先行告退。”徐飞略微欠身行礼,见对方脸上寒意略减,并无阻止之意,便赶紧转身离去。一路回去急急忙忙的的,倒是比来时还快了三分。等回到住处,方才放下心来,而身上早已被冷汗湿透了。
如此又过了几日,徐飞除了每日里勤练归元功,中间还抽空去了一次邵观主的讲堂,旁听讲课,那些外门弟子平日里也经常见到杂事弟子前来旁听的,也不见怪,只是对他有些无视而已。杂事弟子在外门弟子眼中就如同仆役一样,自然不会有人把他当回事。
邵观主见他目光明亮,神意凝聚,心知他修炼归元功必有进展,心中对这个杂役弟子又满意了几分,因此课后也专门指点了他一些修炼上的关隘之处,徐飞也是受益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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