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一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胃里本来就空空的,呕了半天,呕得她极其的难受,吐出来的也只是一些苦胆水。睍莼璩晓
抬起头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镜子,镜子里面的女人脸色苍白得犹如一个女鬼,没有半点颜色,下巴瘦削得让人心疼。
看着镜子里骇人的一张脸,郁纤纤不禁心惊,她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她现在这样活着连一只鬼都不如,至少鬼是自由的。
五年,她真的能熬过这五年么,她深深的疑惑了。
一连好些天,乔晔寒都是白天出去,晚上回来。
晚上回来后,赐给她的便是一碗鸡蛋面和一杯加了药的牛奶。
看着眼前的鸡蛋面,郁纤纤还没有抬起筷子,便捂着嘴剧烈的干呕起来。
坐在沙发上的乔晔寒见状,眸色沉了沉,冷冷的开口:“怎么,现在连我为你亲手煮的面都吃腻了么,看了就想吐?”
“不是的……”郁纤纤艰难的吐了一句,便急促的跑进浴室,再出来,一张瘦削的小脸惨白得骇人。
乔晔寒的心猛的沉了沉,沉得发痛。忽然发觉她是瘦了那么多。此时的她看着毫无生命力,似乎只是一个破碎的娃娃。
即便是如此,即便是她变成一具没有心的躯壳,他还要强留她在身边么,他还要期待着她会为他怀上一个孩子么。
方应轩说过,两个人若是爱得痛了便分开,这样至少两人都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
可是,放走了她,他真的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么,他不确定。但是,至少他知道,她一定会比现在过得快乐,逃离他不就是她一直以来所期盼的么。
郁纤纤步伐有些不稳的走到茶几面前,弯腰刚端起装着牛奶的杯子,便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给夺了过去。
“先将面给吃了。”乔晔寒淡淡的开口,将杯子放到一边。
郁纤纤幽幽的笑了笑,低声开口:“我不想吃呢。”说完,伸手又去端牛奶杯。
然而却再一次被他给夺了过去。只见他冷冷的盯着她,声音满是嘲讽:“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在我的身下放/荡尖叫?”
“如果我说不想,你会放过我么?”郁纤纤低声开口,瘦削的脸上始终带着笑容,只是那抹笑容异常的飘渺和苍白,刺痛了他的双眼。
乔晔寒沉默不语,深沉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在她仰首喝下牛奶的瞬间,突然出手一把将她手中的牛奶杯打落在地上,温热的牛奶瞬间洒了一地。
“我今天没有兴致了。”乔晔寒冷冷的说完,便起身没有丝毫留恋的往房间外走。
郁纤纤无力的坐在地上,双眼呆滞的看着地上洒落的牛奶,脸上的神情不知是哭还是笑,异常的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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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书房里静得出奇,只听得到一阵沉稳的呼吸声。
实木书桌和红木大书柜在昏黄的灯光下折射出一抹古朴的韵味。
一个瘦削的身影静静的坐在书桌前,认真的看着放在桌子上的文件,好看的眉头紧紧的蹙着。
当年唐显成身边的那个女人为什么会跳海自杀,还有,唐显成和他的父亲乔仲林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乔仲林是因为什么而和唐先生起了争执,为什么查不出来呢。
乔晔寒重重的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仰靠在椅背上眉头深锁。沈云颜,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的熟悉。
一望无际的大海倒映着蔚蓝色的天空,连海水都变成了蓝色。
海浪不停的撞击着石壁,激起一层层的浪花,渲染的是一种震撼的美。
一袭纤瘦的白色身影静静的站在陡峭的岩石上,纤长的秀发随风飘扬,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是那样的飘渺,犹如幻境。
“小寒,要好好的照顾自己,知道吗?”
谁?是谁在跟他说话?
乔晔寒拼命的朝着那袭白色身影跑去,他想看清她是谁,为什么这个身影是如此的熟悉,而他却又想不起她是谁。
“乔晔寒……”白色身影终于转过头,淡笑着看着他,“我终于可以离开你了……”
是她,是郁纤纤。
“不要……”他嘶吼着,疯了一般的朝着那袭人影扑去,然而却只是抓住了她的一袭衣角,她还是那样没有一丝犹豫的跳了下去,仿佛逃离这个世界,逃离他是一种解脱一般。
“郁纤纤,不要……”
乔晔寒猛的睁开眼睛,胸口剧烈的起伏,心跳得厉害,仿佛梦见了他此生最害怕的一幕。
急促的起身,脚步凌乱的跑出书房。心里隐隐在害怕着什么,唯有看到她平安无事,他才会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