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他可以隐隐感觉到她的难过惶恐,却不知道她到底有多么难过惶恐,更不知道她为什么难过惶恐。
她对这方面的情绪总是表现得太过内敛。
而且,就算是知道又怎么样呢?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她也从来不需要别人的安慰。
迹部感受到了从出生以来就几乎不曾感受到的挫败。
比如现在,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对他俩道:
“麻烦迹部学长,忍足学长了,不过我已经没事了,太晚了也就不留你们了。改天请你们吃饭吧!一定赏脸呀!”
看!完全没有想要寻求他俩安慰的意思。
面对他俩,她甚至连那些负面情绪都很快收拾的一点不剩了。
忍足苦笑一声,故作伤心:
“啊呀,笑笑真是无情,典型的用完就扔啊!”
“学校我会继续帮你请假,明天我会带着女仆再来。”
看到萧笑要拒绝,迹部不容置喙:
“要不就去医院,你这个样子怎么走路。”
萧笑默默把原本要说的话吞回去。极其乖巧道:
“那还是女仆好了。”
隐约看到迹部似乎笑了一下,然后又皱起好看的眉:
“你这个样子怎么洗澡?”
忍足笑的无辜:“要帮忙吗?笑笑”
然后被萧笑赶了出去。
迹部走的时候还是不太放心,轻轻敲了敲萧笑的头嘱咐道:
“记得有事打电话。”
萧笑笑着比了个ok的手势。
等两人出门之后,萧笑脸上的笑容立马就垮下来了。心里的担忧焦灼绝望在独自一人的时候,一窝蜂的全部涌了上来。
萧笑使劲做了两个深呼吸,抖着嘴唇在心里对自己说冷静,平静下来,这种情绪没有任何帮助。
快想办法去查查发生了什么事情,比这样被情绪左右有用多了。
可这些心理暗示并没有立刻就起到太大的作用。
赤井秀一的死亡,弟弟的疑似叛变,都给萧笑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在她本就紧绷的神经上狠狠一击。
萧笑忍着痛走到浴室的时候,脚下的不方便让她狠狠的摔了一跤,这一跤将她所有的自我说服摔得支离破碎。
尝试了一下无法站起后,萧笑就那样坐在地板上,望着天花板,浴室的灯光发出冰冷惨白的光,一如她的苍茫的心境。
“妈妈,我该怎么办?”
她的声音迷茫而绝望。
她用一把火烧光了过去,染上无辜人的鲜血,用五年的时间置身枪林弹雨,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可他们还是不信她。
那些侩子手就站在她身边,可她却连同归于尽都做不到。
“到底还要死多少的人呢?”
到底还要死多少人才能把他们彻底摧毁?
“这条路怎么就这么长呢?”
长的她快要走不动了。
一院之隔的安室透,听着窃听器里少女平静又仿佛含着血的声音,良久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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