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迈步直接进入了世子府,而项禹也跟随在后,那些守卫自然不敢阻拦。
世子府颇为广阔,院落幽深,长亭坐落于江面之上,偶有灵姬泛舟湖上,传出一串优美的笑声,让人浮想联翩。
不过,项禹此时却没有欣赏美景女色的心情,他跟随金越一连转过了数个别院,长长的走廊蜿蜒曲折,大概半柱香时间才来到一个景致优雅的院落。
院中花树遍地,奇花异草更是数之不尽,空中各色花瓣偏偏飞舞,飘散着一股股浓郁的花香,让人有种心旷神怡之感。
项禹目中异色闪过,瞅了瞅两侧花草,便顺着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路来至了一座木制的楼阁外,从中传出一阵似有些悲伤的琴音。
金老抬手往阁楼上一指,道:“世子便在云妙阁,世子有命,只让你一人入内。”也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院落。
项禹心中疑惑,不知这位百里世子究竟搞什么名堂。
他暗自沉吟,抬手推开房门,晃着凸起的肚皮迈步走了进去。
“是左翰吧?你到二楼来便是。”一名淡淡的男子声音从楼上传来。
项禹眼睛一眯,随即信步登上了楼梯。
他迈上楼板,转首瞅去,只见一名身穿白袍,样貌英俊男子正盘坐在一铺软席上,正是百里氏族世子百里云。
百里云双手修长,姿态优雅的抚弄着一把古琴,琴声虽优美,但却透漏出淡淡忧伤。
旁边一尊香炉中正飘散的一缕檀香,气味幽沉,更添几分忧郁。
“坐吧。”百里云手指拨动琴弦不停,淡淡的说道。
项禹作了一躬,便在不远处盘坐下来,眼睛一眯的看向百里云。
百里云元气内敛,目光幽深,隐有灵光闪过,显然已是法师级别。
片刻后,一曲终了,百里云仰首轻叹,也不看项禹,抿了一口香茶,“听金老所言,你今日刑罚已满?”
项禹见百里云话中有话,倒也不急,拱手道:“劳世子挂怀,在下如今已是自由身。”
百里云摇头一笑,道:“非也。”他一双漆黑眸子盯住项禹,“那越真效力于宫羽氏族,你调戏属于他的灵姬,他岂会如此简单便善罢甘休?”
项禹道:“当时确是在下不识真主,理应受罚。可在下所犯之过,已受到了族规处罚,他可无法再为难于我。”
百里云瞥了一眼项禹,沉声道:“你虽为灵师,但却不够资格加入氏族,越真想要对付你自然轻而易举。”
他尝了一口茶水,又徐徐道:“据本世子得知,越真已提议宫羽氏族安排你进入前方大营为族中效力。”
“前方大营?”项禹眉头微皱,道:“大营中兵将哪个不是氏族中人?在下只是洛丘城人士,负责城中巡查,并未加入他宫羽氏族。”
百里云却叹道:“只怪你有罪在先,纵是受到本城处罚,但宫羽氏族那里却无法交差。”
他转首瞅了瞅项禹,旋即微微一笑,“依族中规矩,对氏族不敬,便是大罪。即便是氏族中人所有一名灵姬,至少也要流放万里以儆效尤,将你安置前方大营效力自然说得过去。”
项禹面色微沉,心道,幸好他并非真正的左翰,不然非要被那越真害死不可。
而眼前这位百里世子却特意将他召至此地,竟详细告知他如今处境,其中关键让人费解。
不过,项禹却假做不知,脸上露出一丝害怕,道:“那该如何?各族间一直摩擦不止,若在下前往大营,岂非送死?”忽然眼睛一闪,朝百里云拱手道:“世子既好心相告,必是有何变通的余地,还望世子救在下一救。”
果然如项禹所言,百里云轻摆衣袖,笑道:“这些你不必担心,本世子已经与宫羽一族疏通,免去了你去往前方大营之事。”
“多谢世子从中周旋。”项禹暗暗的点点头,拱手道:“在下修为浅薄,也无背景,但不知世子为何如此费劲心力保住在下性命?”
百里云目光瞥了一眼项禹,淡淡道:“本世子自然有用到你之处。”想了想,忽然道,“你可知道宝花族之事?”
项禹闻言,眼睛一亮,道:“在下对宝花族了解不深,也未听到过什么特殊的消息。”
“你不在氏族,消息不通也并不奇怪。”百里云眉头微皱,道:“你应该清楚,本族对宝花族已多次发动进攻。结果宝花族大败,将族中守护禁制尽数开启,避战已久。而本族如今却获得了破除禁制之法,并在不久后由图氏一族,次子图元带队,势要将宝花族覆灭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