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禹只是略略一瞅,便将一袋灵玉收了起来,只留下了几瓶丹药。
这些丹药虽说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大的作用,但却可以让他保持一个旺盛的状态,对接下来的门中比斗自是会有些助力。
至于那封书信,却是岳明亲手所书。
当时项禹离开门派时并未告知岳明,但除去他前往宝花族的一段隐秘外,岳明却全然知晓,是以对他的期望便更大了几分,而信中内容自是提醒项禹当年与他约定之事了。
另外,关于参加门中较武大会报名一事,岳明早已帮他安排妥当,根本用不着他再出面,只管好生的将一身气机调息至最佳状态便可。
而且,里面还提到了这次较武大会的召开之地,断剑峰的一些情况,倒是让他产生了一些兴趣。
项禹双手负在身后,望着窗外蓝蒙蒙天空,脸上浮现一丝坚毅之色。半晌后,他抬手将书信毁去,接着神色平静的盘坐在云床上,就此的闭门不出了。
这日清晨,天空尚有些阴郁,项禹便已经离开了绿竹园,往云翠峰南侧的一处山峰而去。
此峰是苍梧山五峰之一的断剑峰,只因山峰形似一把倒插入地面的利剑,但却又被从中间直接砍掉了一截,只剩下了上半截剑身孤悬而立,却仍旧高有百丈,看起来更加的威严肃穆,而且对于这断剑峰的来历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项禹倒是曾听杜杉谈起过着苍梧派的来历。
这苍梧派可是说立派已久,少说也有数千年了,最初也是一个能够与魔罗门、天剑宗这等门派齐名的大门大派。只是后来却不知为何突遇大变,之后便一下变得人丁凋零,到如今勉强还算得上是一个二流门派,远远无法与当年可比了。
不过,在项禹看来,杜杉所知仅是一些无关紧要之事,情况究竟如何,恐怕只有苍梧派那些高层才会知晓了。
项禹站在断剑峰山脚下,仰视眼前雄壮的断峰,心中不禁有股说不出来的豪放与冲动,似乎自己终有一日也能够做到一剑断峰裂地的能力。
只要一想到这里,胸膛中便有一股热血沸腾滚荡,似乎欲要长啸天际,仗剑天下的披靡气势。
但很快,项禹便恢复了常态,虽眼中仍有一丝异彩,却再无任何的执念。而不远处如他方才一般仰望断峰出神的弟子不胜枚举,只这些许时间,便已聚集了上百之众。可大部分却均神情有些呆滞,怔怔的瞅着断峰峭壁出神,似乎无法从中挣脱出来。
项禹见此,却并未上前相帮。
这断峰虽终年立在此地,但众弟子平日也只是有远观的机会。除非遇到像这次十年大比的较武大会才会开启,可以身临其境的直视此峰,往日却是门派的禁地,寻常的内外门弟子是不允许前来的。
不用说,项禹也能够猜到,这断峰既是立在此地,似是暗合了某种玄理,似是为了考验门中弟子的心性与定力,若真被断峰影响,怕是短时间内会陷入沉迷于其中,只有意志坚强之辈,才能够不被断峰所扰踏峰而上。
以他经历不知多少生死危机的心境,初见此峰时也尚有些迷茫,又遑论那些一直在门派中没有多少历练的弟子了。
这些弟子中同样有一些在晃了晃神后便恢复正常的弟子,然后互相看了一眼,也大概清楚了缘由,随即也不多管,任由身旁之人出神的站在那里,自己则一刻不停的往峰上而行。
虽说参加门中较武大会均是提前报名,但若是过不了这一关,便会直接在名册中去除,失去了此次机会,这在之前岳明的书信中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
无论是外门、亦或是内门,十年时间几乎已更换过了一代弟子,最多有些背景,或是有极少数修为困于瓶颈,却又不想放弃修道一途的弟子仍留在门派,期望通过十年一次的较武大会,能够崭露头角,百尺竿头再进一层。
而他们自不会将此事讲出去,是以知道这断剑峰奇特的弟子数量并不是太多。
除了此峰本身之外,往上而行的山道亦是一个关卡。由山脚通至顶峰仅有一条笔直好似天梯般的石阶,每阶石阶之间跨度高于一丈。
若是筑灵境以上玄修,自是可以依靠自身玄光须臾间飞至峰顶,但他们却必须按部就班的翻越百多个石阶,纵是将元气耗损一空,怕是也极难做到。
不过,只要跨过眼前的石阶,便能到达断剑峰顶,这些弟子也管不了太多,一个个纵身而行,好似轻鸟飞雁般的往上跃去,而项禹亦是脚下不停的往上攀登。
短时间内倒还看不出什么,可一盏茶的工夫后,那些先天四层的弟子却逐渐的有些气力不济,每上两个石阶,便不得不停下驻足片刻,待恢复些元气后,这才又继续往峰顶而去。
但这样一来,却与之前的弟子拉开了距离,而且愈加的悬殊,最后在到达八十余丈,眼看峰顶触手可及时,不少弟子却已是弯背弓腰,汗流浃背,一副气虚体衰的模样了。
这时,项禹已距峰顶不过数丈之远,只要再几个纵身便能够落在顶峰之上。
只是在他前面却有着两人,最前面是一名白衣男子,衣决飘飘,身轻好似鸿雁,虽他看不见此人面貌,但如此飘逸的身法,想来并非寻常之辈。
可项禹眼睛一瞥,却眉头微微一皱。
这白衣男子虽看似身法轻盈、自身似乎犹如鸿毛般没有重量,但显然是归功于他脚下的那一双玄色长靴。
在此人飞腾时,这双玄色长靴便微微闪光,释放出一圈微不可查的旋风,竟是一件辅助性的神兵!
项禹暗道:“怪不得此人能够毫不费力,原来是仗着有神兵之助,就不知晓他究竟是何来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