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告诉你我是包工头,你手上那点工程,我还不放在眼里。”沈扬帆双手插兜,以一副云淡风轻的态度缓缓道来,但语气中给人的压迫感却有增无减,此时,无论对手是谁,都会后悔自己惹上了沈、扬、帆。
“那你想干什么?”张经理头往前一伸,但很快又缩了回去,一双眼睛里写满了恐惧。
“哼,”沈扬帆好整似暇地说道:“这句话好像是刚才我问你的吧?”
夜太深了,刚才又经过那么一场激烈的运动,沈扬帆有点累了,打了个哈欠,他突然非常厌恶这个张经理,本来想抓着他,从他身上挖出隐藏在公司集团内的蛀虫,可是,他刚才看孙可可色眯眯的样子,让他很不舒服,沈扬帆捏着拳头,强忍着想要把他撕裂的冲动,沈扬帆皱起眉头冷冷地说:“明天回公司,收拾你的东西给我滚,以后别再让我见到你。”
孙可可在一旁早就看呆了,冷冷的夜风吹过来,吹得她的鼻子都红了,她站在原地,忍不住缩起了肩膀,搓着双手,往手心里哈气取暖。
沈扬帆的心尖被针尖划了一样,不见伤口,却好疼,他快步走过去,一把搂住孙可可,带着她上车,绝尘而去,留下张经理和他的情妇目瞪口呆。
不过几分钟的车程,很快,孙可可的出租屋就到了,沈扬帆坚持要送孙可可上去,孙可可也不好拒绝。
当孙可可打开家门时,她习惯性地闪身进屋,正想对沈扬帆说再见,门却被沈扬帆的大手格开了,他长腿一伸,像个回家的主人一样,毫无顾忌地进了孙可可的香闺。
沈扬帆随手把外套丢在椅子上,舒舒服服地往沙发上一躺,好像他才是这儿的主人一样。
孙可可红着脸,这才想起来,自己答应做他女朋友了,如果他非要留下来,自己该如何拒绝呢?更何况今晚为了救她,沈扬帆还打架了,虽然最后他嬴了,但是沈扬帆的手上也留下了好几道口子。那几道口子让孙可可想推沈扬帆出去的心又减了几分。孙可可感到心中的天平开始倾斜了。不知道,她能否承受住这样的倾斜。
“那个,沈总,这么晚了,您还不回去吗?”孙可可试探性地问道:“您再不回去,伯母该担心了。”
沈扬帆闭着眼,头枕着双手,脸上露出温暖的微笑:“刚刚吃晚饭的时候,你也听到了,她叫我别再回去了。唉,我现在可是有家难回了。”
他的话让孙可可想起了在沈宅餐厅沈母的一翻歇斯底里的咆哮,说到底,沈扬帆都是因为自己才受连累的,叹了口气,孙可可转身进屋,留下一句话:“那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床被子。”
听到孙可可这句话,沈扬帆得逞的笑容大大地挂在了脸上,他就知道,通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他发现孙可可心地特别善良,不忍拒绝有困难的人。因此,刚刚他故意把话说得重了一点,其实,孙可可要是稍微有点心机的话,她一定会想明白,天底下哪有不要自己儿女回家的母亲呢?
孙可可拿出一床荷花被面的太空被,这床被子还是陆安陪她去选的,陆安说他喜欢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自有一股清香,而且还能入药入膳,简直是人间至宝。
看着躺在沙发上,酷似陆安的沈扬帆,孙可可将弯延而出的愁绪强压回心底,仔细替沈扬帆盖好被子,仔细一看,沈扬帆的睡颜与陆安的简直一模一样,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孙可可动了动嘴,还是忍住了,她在心底轻轻地对自己说:“陆安,晚安。”
喝得酩酊大醉的陆安此刻正隐身在门缝里,恋爱中的人都是盲目的,恋爱中的鬼也不例外,陆安只看见孙可可帮沈扬帆盖上了被子,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孙可可居然让别的男人进她的屋子,呵呵,她居然让别的男人进她的屋子,曾经她说过,她说这是两人最甜蜜的小屋,可是,才过几天啊,她现在就在给别的男人盖被子,呵呵,女人,真是水性杨花!
孙可可躺在里屋的床上,想起与陆安在这小屋里的点点滴滴,眼泪顺着眼角就那样流了下来,啪嗒啪嗒地滴在枕巾上,打湿了一片,看来,今夜她注定又要哭着入睡,明天清晨在噩梦中醒来,不过,她已经渐渐习惯了!
沈扬帆躺在窄小的沙发上,辗转难眠,这沙发实在太小了,而且又硌人,难受死了,他强迫自己去适应,但最后他还是放弃了,认命似地坐了起来,沈扬帆突然觉得口有点渴,他走向厨房想找点水喝。
在经过里屋时,沈扬帆听到了孙可可啜泣的声音,他放弃了找水喝的念头,立马转身朝里屋走去,孙可可躺在床上,眼角挂着泪水,枕头已被打湿了一大块,鼻子因为哭泣而不断抽抽嗒嗒。
沈扬帆半跪在她的床前,用手抹去了孙可可眼角的泪水,内心在想她到底在烦恼什么,怎么会哭着睡觉呢?原以来今天她在排档的举动已经表明她在向他敞开心扉了,看来,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