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酿却蓦地打断,只轻声道:
“好,你没说!不过,我却记下了。”
七娘怔了一瞬,转而含笑握着裙带。
眼前是一排垂杨柳,已吐出新芽,一片嫩绿颜色。
七娘深吸一口气,她喜爱杨柳的气息。
就好像从前的汴河。
“酿哥哥,”她忽道,“咱们来此处,似乎也不曾做甚部署。”
想来,是有别的考虑吧。
七娘转过头,含笑看着他。
陈酿见她神情狡黠,知她话中有话。
七娘的功课皆是他教的,他自知她的意思。
陈酿方道:
“蓼蓼这样聪明,日后啊,你做军师好不好?”
七娘一愣,又白他一眼:
“你又打趣!”
陈酿牵着她复行几步,只倾下身,耳语道:
“不是打趣,蓼蓼很聪明。”
七娘转头看着他。
如此说来,果真有别的安排。
原本打算应战之处,也并不在秀州?
七娘蹙眉思索,只觉千头万绪,一时想不通。
她拽着陈酿衣袖,兀自发愣,有些失魂。
陈酿朝她眉心轻敲一记:
“可想到了?”
七娘一怔,忙捂住自己的额头。
“总是敲,会笨的!”她撅嘴道,“伤脑子呢!”
陈酿笑起来:
“笨也无妨,我在呢!”
无妨……
七娘再一次听到着个词。
她心下一动。
也许,陈酿并不知晓,这二字对于她的意义。
七娘低头含笑,似在回答他方才的问话:
“蓼蓼变笨了,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