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再不精神,人群之中也一眼能看出韩世忠的不同。
待他坐稳,韩世忠果然上前:
“陛下,臣有事启奏。”
皇帝抬了抬手。
韩世忠遂道:
“臣请战。”
没有铺陈之语,亦无甚解释,仅仅三个字。
大殿内鸦雀无声,群臣连呼吸都秉着。
事实上,请战何须解释呢?收复故土,本是天经地义,正大光明。
皇帝沉吟一阵:
“韩将军忠心爱国,朕深知。只是连年征战,累及百姓,朕实在不忍。”
不待韩世忠言语,一文臣迈出一步。劝谏的话,自然还是文臣说来更无懈可击。
他道:
“陛下,臣有话说。试问陛下,咱们不出兵,金蛮子就能安分?”
皇帝一时语塞。
文臣接着道:
“靖康一难,国耻未雪。而后金蛮子常年侵扰,祸害的不仍是我大宋子民么?陛下!”
文臣忽行个大礼,又道:
“战,是一时之苦;不战,是永世之苦啊!”
皇帝正欲分辨几句,谁知众臣竟丝毫不给他机会。
又一文臣上前。
众人定睛看了,竟是秦棣。
近来秦桧称病在家,朝堂之上唯他一个秦家人。他不开口,秦桧党羽自然也不敢开口。
秦棣作揖道:
“从前金蛮子长驱直入,陛下为护国本,四处奔走。其间劳累苦楚,旁人不知,臣日日跟随,心痛万分啊!诚如韩将军所言,如今可战。可战而不战,待金蛮子做大,便是欲战而不能战了!”
话音刚落,朝堂之上无不震惊。
韩世忠更是目瞪口呆!
秦桧的兄弟,竟说出主站之语?这是甚意思?秦桧的意思,还是他私自做主的?
皇帝见秦棣上前,本松了口气。只是刚松半口,却被这小子的言论激得猛又提起。
上回春风笔鉴,他的出现吓了众人一跳!
上了朝堂,竟又来这一出!
怕惊不死人么?
“秦棣,你的意思是……”皇帝仍然难以置信。
秦棣正色,双掌合抱,又行一礼:
“臣请战。”
此话既出,朝堂之上的官员皆乱了方寸。
秦桧的兄弟请战!
这算怎么回事?
“臣附议。”忽听有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