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大概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最出色的学生什么时候开始用词如此含糊其辞了?”
“喜欢就去表白。”这还是教授第一次坐下来跟自己的学生探讨私人感情的事,他觉得很幸福,因为自己带出来的学生对他如挚友般信任:“我可不是个老顽固,学习固然重要,但爱情价更高嘛,学习爱情两不耽误,那才叫真本事。”
“如果她只是把我当亲人呢?”
聪慧的教授意识到,自己心中所猜的那个对象,怕是要猜错了。
“左同学,你这是在搞暗恋啊?”
老顽童教授差点笑出声,但碍于自己的学生此时一脸严肃的样子,为人师表实在不好如此大笑,很郑重的拍了拍左月尧的肩膀:“如果是暗恋的话,那咱就得重新聊了。”
“教授,您要还有时间的话,可以考虑考虑当个情感分析师。”
教授佯怒:“臭小子,拿捏我呢。”
左月尧抬了抬手表,将桌上的资料抱在手里,友情的提醒:“下午的手术要开始做准备了。”
“我很好奇,是哪家的闺女能让我的学生暗恋上,你不想跟我这个老人家说说?”这人的好奇之心,从来都是不分年龄的。
左月尧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是一个喜欢爬树的闺女。”
喜欢爬树?
教授假装唉声叹气:“看来不是我心中所想的那个人啊。”
“当然不是。”
左月尧脚步轻松的离开了办公室。
教授在他背后笑骂:“还亏了我多管闲事做了回月老,教授我第一次做月老,就被臭小子你搅黄了,罢了罢了,这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旁人是了解不了咯。”
左月尧笑着听着背后教授的唠叨,摸出手机给任尚打去了电话,“喂。”
“说。”
“我要退社团。”
“你不如说想换社团了。”
“是。”
“慢走,不送。”
任尚挂完电话,原以为会生气的人却笑得一脸得意,陆夕冉凑了过来:“社长,谁想换社团了?”
任尚挤眉弄眼:“想知道?”
陆夕冉总结了一下这么长时间下来跟任尚的相处之道,但凡想从他嘴里得到什么答案,但必须是付出代价的前提,代价倒也不大,诸如叫声爷喊声哥之类的,于是陆夕冉这次十分懂事:“哥。”
任尚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哈哈大笑:“叫哥也没用,就不告诉你。”
陆夕冉揉着自己的额头,觉得这相处之道,她还未摸得透彻。
对于社团的这次活动,说实话,苏弦还是有点小兴奋和小激动的,除了是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参加校外的社团活动之外,还因为活动的策划案是她的处女作。
此次是一次募捐的活动,募捐过来的所有费用将用于资助福利院的残疾儿童,苏弦在写这份策划案的时候还是挺有感触的,一想到善款的去处,摩拳擦掌表现得比什么时候都起劲。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的?因为淋过雨,所以也想给别人撑把伞。
苏弦想尽自己的全力,也做一做这撑伞的人。
社长在前面招呼着大家把准备好的工具都带好,并给每人发了一件工作服,苏弦将那件略大了些的工作服套在身上,身子板一下子挺得更直了。
大家有序的上了车,苏弦找了个后排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透过玻璃窗兴致勃勃的看着窗外,一想到等会要做的事,顿觉得头上都闪着神圣的光芒。
这光闪了没多久,就听见大巴车的前面传来一阵吵吵,然后在陈碧玉的一声尖叫中,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了一个人。
左月尧,仿佛从天而降,从车门处上来,站住,扫视,然后目光停留在一处,最后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这笑容实在是好看得很,以至于让早就放弃挣扎的陈碧玉又燃起了重新战斗的欲望。
苏弦将这笑容免疫了,动了动身子,若无其事的转过头去,暗自告诫自己,这些日子来的困扰都是源于这罪魁祸首,虽也想过主动的去找人家和好,但最后不找的原因是因为,苏弦觉得不能让这罪魁祸首得寸进尺了,以为她是好欺负的。
可他现在冷不丁的出现,让苏弦的小心脏砰砰砰的不规律的跳动了好几下,还带着些丝丝的高兴,但这高兴,她万不能表现出来,否则的话之前的小心思就功亏一篑了。
于是当左月尧在她的身边落座的时候,苏弦很刻意的往窗户边挤了挤,以表示自己的不满和造成对此人不是很熟的假象。
假象终归是假象,陈碧玉露出个脑袋,跟饿狼盯着自己的猎物似的:“左月尧,你不是跟任尚穿同一条裤子的嘛,今儿怎么有空跑我们社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