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鸢看到绮月在此眼睛蓦地瞪大。
绮月赶忙喝出一句:“别看我,是姑娘在大小姐面前保你。”
木鸢来不及说话,就被柴房的人推搡着押往绣楼。
屋里,长宁还是那身鹅黄裙子冲她点了点头。
木鸢简直像是见到了亲人一样,大哭着喊出一声:“小姐!”
宋宜锦愣在当场。
小姐?
屋里的人可不少,宋宜锦房里大大小小的丫鬟婆子,连柴房的小厮都在,这厢都是晕头转向。
他们哪知道长宁和木鸢不过是第二次见面,这声小姐,也不过是奴籍之人对上位者的正常尊称。
毕竟木鸢并不知道长宁在宋家的实际身份。
她只见到官奴司上下对长宁的毕恭毕敬,甚至敢同之前抓她回来的这位宋家大小姐对峙,便理所当然地以为长宁是庆安候府的大贵人,尊称一声小姐有何不妥。
长宁噙笑。
在她的控制下,这美妙的误会终于发生了。
过不了今晚,这庆安候府上上下下都会知道,她虽然是官奴,但从前却是一位小姐。
至于会不会有人将这个小姐和死去的莫姨娘联系起来,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不过府中众人看到的,是木鸢真情流露的一声小姐,是她们二人早就相识,甚至关系不浅的熟稔。
这就够了。
至于宋宜锦。
长宁冷哼一声。
从小伺候她长大的丫鬟宋宜锦全都认识,不过她们可没有木鸢这样好的运气。
作为柳家大小姐的贴身丫鬟,她们全部都被当成逆贼,就地处死。
只有像长宁当时的身份阿宁这样,远离柳家重要人物的烧水丫头才幸免于难,被罚入官奴司。
饶是如此,她也同莫澄音这样的犯官亲属关在一个牢房。
可以想见,当时皇帝处置谋逆之罪的严厉程度。
“什么小姐,你叫她小姐?”长宁的思绪被宋宜锦的尖声拉了回来。
“你以为她是谁,你就敢叫她小姐!”宋宜锦厉声呵斥,让本就惊弓之鸟的木鸢更加害怕,下意识躲在长宁身后,怯怯又唤了声:“小姐。”
长宁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怕,是我派你出城给侯爷送口信,让他尽快回庆安的,你怎么不直接和大小姐说明白?”
木鸢慌慌张张抬头,看见长宁噙着鼓励的笑。
“是……是,是奴婢害怕,人太多了,奴婢不敢说……”木鸢心脏咚咚跳,强撑着编出一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