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管家如果是把我当司机,那尽可坐后座试试。”
“哦。”
简汐硬着头皮,眼观鼻鼻观心地坐在副驾座上,与沈淮墨一起来到了云海有名的拍卖行门口。
车子停稳之后,他破天荒地命令简汐等着,然后绕到她那一侧,帮她打开了车门,然后示意她,和自己并肩而行。
简汐心中生疑,却也不敢多问,跟着沈淮墨进场,领到拍卖号坐下之后,她才看清这里正在举行一场慈善拍卖会。在场皆是衣着考究的有钱人。
而拍品,从字画古玩到珠宝豪车,无一不精。
可沈淮墨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丝毫不关心场内此刻的任何情况。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所有的拍品似乎都有了买家。
当简汐以为沈淮墨快要老僧入定的时候,他却突然举牌,对台上一幅绘画作品表示出浓厚的兴趣。
简汐讶然地张了张唇,目光再度打量了一下那件拍品。
用“涂鸦”来称呼那幅随意到只有寥寥几笔的作品,她觉得还更贴切一些。
可沈淮墨却是频频举牌,沉稳之中又大有势在必得之意,直到最后那幅画被他以七百万的价格收入囊中。
拍卖会结束,他将那幅画领取过来,放进简汐手中,交代她就这么拿着之后,便领着她往门口走去。
刚刚走回拍卖行的大厅,沈淮墨便停下脚步,用法语和面前的一对看起来极为贵气的法国夫妻打招呼。
“海格先生,你好。”
“沈,”被他称为海格先生的中年男子大方地和沈淮墨拥抱了一下,“我太太和说出来看看,是谁拍下了犬子的涂鸦,没想到是你!”
沈淮墨勾唇,颔首,然后伸手勾住简汐纤细的腰,用着不轻不重的力道,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却给人一种那是情人之间亲昵的错觉。
他大掌的温度,隔着套装,也能清清楚楚地,传递到简汐的腰间,一阵陌生的酥麻感如同电流一样迅速窜起,让她的脸微微泛红,心跳,似乎有点乱了。
海格太太一脸惊喜地看着简汐,“沈,这位是?”
“这是简汐,”沈淮墨极有技巧地回答了海格太太的问题,“简小姐说,这幅画让她觉得很有家的感觉,到了爱不释手的程度。所以我便博美人一笑,没想到是令公子的大作,真是巧合极了。”
简汐心中讶然极了,却不敢表露出一丝一毫的惊讶,因为直觉告诉她,沈淮墨正在做一件事,而且是一件不小的事。
海格太太对这样的评价显然感到愉悦极了,立刻邀请简汐和自己一起到一旁的偏厅小坐,聊聊天。
沈淮墨的手指,轻轻地在她的腰侧叩了叩,示意简汐同意。
她立刻点头。
结果话题从法国的历史到艺术,再到法国社会如今的方方面面,她都与海格太太相谈甚欢。
而沈淮墨和海格在另外一旁,隔着绿色的植物,抽着雪茄,品着红酒,聊着男人之间的话题。
气氛,十分令人放松。
最后出门,是海格先生亲自送他们出来的。
而沈淮墨选择的那一辆雪铁龙,显然成功地让身为爱国人士的海格先生心情更加舒畅,“沈,没想到你也是这么有家庭观念的一个人,看来那些关于你家庭的风言风语,都是假的。我不会从云庭酒店撤资了。”
沈淮墨清雅谦逊地一笑,“那就让海格先生费心了。”
他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护着简汐就座,然后和海格道别。
而至此,简汐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沈淮墨要带着自己参加这个拍卖会了。
明着是慈善,实际,却是一场不露锋芒的公关。
那海格先生,看起来是个极有家庭观念的人,沈淮墨这一招,实在是高竿。
她忍不住偷偷抬眸看了看他的侧脸,这样的男人,到底,是怎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