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宅院临湖,是典型的江南园林风格,每一处都是秀美的模样,就连庭院中,也遍植兰花。
这还是他初到云海的时候,云城的几个朋友送的见面礼。
偶尔工作累极,倒是个好去处。
里面常年有人打扫,倒也清雅,佣人见到他抱着个女人来,只讶然地看了一眼,便再也不敢打量,只轻轻推开卧室的门,待他们进去之后,才恭敬地退出,合上房门。
房内点着安神的熏香,他轻轻将她安置在锦缎铺面的沉香木雕花大床上,又悉心地帮她脱掉鞋子,拢好了被面,才折身而出。
秦朗垂首在庭院中候着,见到沈淮墨立刻迎了上去。
“沈先生。”
“说说苏的药。”
放在以前,他听到这种消息,只会当没听到。
苏二字,于他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的名字。
可现在,却突然感了兴趣。
秦朗深知这绝对不是因为关心,于是事无巨细地禀告着,“那种药我托在医院里的朋友留意了,他说这两天便会有消息。”
“嗯,“沈淮墨淡淡应了一声,随意地在院中的青花瓷桌旁坐下,身形笔挺,手指却轻轻敲打着桌面上那副游龙戏凤的图。
也不催促,却给人足够的压迫感,让秦朗继续说着下文――
“您去葡萄牙的这几天,苏小姐依旧在上班。只是我觉得,盛世云庭有人在帮她。”
“你觉得?”
话语之间,已是带了不悦。
秦朗一凛,知道自家老板最忌别人猜测,臆断办事,于是赶紧改口,“有人在盛世云庭帮苏稳住脚跟。”
“谁?”
“目前还不确定。”
有能力帮助苏的人,只有盛世云庭的大股东,可大股东加起来有十数人,一个一个排除,的确需要时间。
而还有一点,秦朗想说却又不敢的,则是沈母顾雪曼恐怕最惹人怀疑。
沈淮墨的目光疏淡地在他脸上扫了一圈,“不会是我母亲。她不会帮苏。”
顾雪曼从来都是一个顾全大局的人,亦是一个自私的母亲。
儿子再不听话,也是自己的儿子。
他相信这个道理,自己的母亲不会不通透。
秦朗擦了擦额上的汗,“我知道了,沈先生。”
“没什么事了,你下去吧。”
他挥了挥手,遣退了秦朗,又着几个佣人回了佣人房,才轻步往卧室方向走去卧房。
今天的事足以证明苏也是一个会玩手段的人。
他一直以来以礼相待,总是不忍将手段用在自己孩子的母亲身上。
可现在,到底是,不得不出手了。
简汐已经醒来,此刻正站在窗边,看着烟波浩瀚的湖面,不知在发什么呆。
沈淮墨推门而入,见到的便是她带了些许寞落的背影。
他上前,自背后将她圈入怀里,坚冷的下颌抵住她头顶的青丝,两个人的剪影淡淡投射在青砖的地上,形成一副缠绵的画。
“在想什么?”
她转过身,掩住脸上的情绪,将额头埋在他的胸膛上,“刚才在飞机上,没见你吃东西,要不要我煮点东西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