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穿绵绨就成了齐国的一种时尚。
之后,管仲又下令齐国境内一律不得织绨。
这样一来,齐国就只能从鲁国进口衣物,绵绨价格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鲁国的农夫见到绵绨利润高,于是都不种粮食,而去种桑养蚕,搞经济作物去了。
就这么过了一段时间,等到粮食收获的季节,管仲立马让桓公和官员们放弃绵绨,该穿帛料衣服,并要求立刻中断与鲁国的一切经济来往。
鲁国的绵绨卖不出去,又无法从齐国进口粮食,于是国内粮价瞬间飞涨,甚至达到了一石数千钱的地步。
而齐国的粮价,才不过每石十钱。
于是,鲁国的百姓纷纷投奔邻近的齐国。
两年之内,鲁国的人口足足减少了十分之六。
自此之后,鲁国就再没了和齐国叫板的底气,只能上缴贡品,尊齐国为霸主,鞍前马后、唯命是从。
子贡想起这件事,只觉得浑身发冷。
他忍不住骂了句:“管夷吾,真小人也!”
宰予倒并不感冒:“但你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真的很有才能。”
“那确实。怪不得夫子也承认管仲的才能呢。能够匡扶桓公成就霸业的人,果然不可以小看他啊!”
宰予拿起子贡面前的《管子》,又往后翻了几页,指着其中一段说道。
“你不是想让百姓全去捡柴火吗?你看看这一段,这就是捡柴火的下场。”
子贡一眼望去。
桓公想要讨伐莱、莒两国,管仲建议桓公派士兵开采庄山的铜矿,铸造货币,大幅溢价购买两国盛产的柴薪。
两国的百姓于是抛弃田地,全部进山砍柴。
两年之后,管仲故技重施,下令停止买柴。
两国的粮价瞬间飙升至每石三百七十钱,于是百姓纷纷投奔齐国,国内一度十室九空。
莱、莒两国比鲁国硬气些,他们硬挺了二十八个月。
但最终还是没绷不住,只能向齐国屈服。
子贡问道:“这不是同样的招数吗?”
宰予摇头道:“看起来一样,但管仲针对莱、莒两国的手段,比起对鲁国那一次,是有进步的。”
“进步在哪里?”
宰予指着管仲下令铸造货币的那一段,说道:“进步就进步在这里。”
子贡皱眉思索了一番:“为什么铸造货币就进步了呢?”
宰予道:“管仲下令铸造的这批货币,是专门用来购买莱、莒两国的柴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