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听了,俯身回道:“宰予的礼,学的还是不错的。”
“喔?是吗?”
鲁军得胜归来,所以鲁侯今天的兴致还算不错,于是便起了些玩心。
他站起身来问道:“那我就来考一考他吧。”
宰予听到这话,心脏猛地一紧。
别吧!
我的礼虽然学的还不错,但仅限于官制、王法等方面的东西。
要是拿各种祭典仪式来考我,我可不一定能答上来啊!
宰予沉痛的闭上了双眼,心说这回弄不好要给夫子丢脸了。
但鲁侯可不知道宰予是怎麼想的,他抬头看向殿外,正巧看見了外面的社稷坛,于是便问道。
“你知道社庙中土地神的神位,应该用什么材质的木头制作吗?”
宰予听到这个问题,猛地松了口气。
这题他會。
宰予干脆利落的回道:“夏商周三代用的木料各有不同。
夏朝时用松树,商朝时用柏树,周朝时用栗树。
用栗树的意思是说:使老百姓颤栗。”
宰予这话刚说完,刚才还其乐融融的公宫顿时一片死寂。
公卿大夫们先是猛吸一口大气,齐齐看了宰予一眼,随后各个把脑袋低下,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鲁侯也半张着嘴巴,僵在原地,不知道该对宰予的回答作何评价。
因爲他其实并不知道问题的真实答案,问这个问题也不过是一时兴起。
谁知道竟能问出这么大个雷点。
问题是他问的,宰予也是正儿八经的回答,如果鲁侯责怪他,反倒显得小人了。
可如果不责怪他,那不是显得鲁侯本人残暴不仁吗?
故意挑这么一个难搞的问题提问,一旦这事传到国人的耳朵里,是个人都要质疑鲁侯是何居心。
众人不知所措之时,还是孔子站出来打圆场。
他重重的咳嗽了一声,说道:“已经做过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已经完成的事不用再劝谏了,已经过去的事也不必再追究了。”
宰予原本准备在这里打住了,可听到夫子的回答,他心里又冒出个鬼点子。
“可做错了的事情,就那么算了吗?”
孔子上朝一向秉持着恭敬肃穆的态度,可宰予这句话一出来,饶是以他的修养,都差点没绷住,险些把老腰闪了。
但宰予已经问到这个份上了,孔子不回答肯定是不行的。
他沉默了半晌,黝黑的脸上竟然泛出了一丝红晕。
然后只能叹息道:“既然做错了,那就去改正。改正以后,就不要再追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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