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中花瞥了巴特别克一眼,没有停下行进,只是甩给他一句话:“又是你呀,我可做不了你嫂子……”她头也不回地赶着骆驼走得更快了。
巴特别克没放弃,夹一夹马肚子,也快步跟上,与她并驾齐驱。
蓝中花没理会他,只是直视前方,一声不吭地往前走。
“嫂子,你听我解释,你真的误会我啦,昨天我真的没有故意让媚媚吃变质的烙饼……”
“你有完没完呀?”蓝中花实在不耐烦了,吼道。
巴特别克只好闭嘴不说,而去逗女人背后背着的小孩。
小天马已经睡醒了,特精神,他爱笑,老是咧着嘴呵呵笑,笑得巴特别克都受感染,不由得笑起来。
“行啦,行啦,那事就翻过一页了,我不会怪你了,没事你就赶快走开吧。”蓝中花对巴特别克下了逐客令。
“怎么没事呢,我还有事!”巴特别克说,“你还记得昨天下午的事吗?你乱闯民宅,还将我的冬不拉琴弦甩断了一根!”
“那是活该!”蓝中花反驳道,“人家拉了一裤子的烂屎就不算数了吗?嗯?你拉来试试看!”
巴特别克说:“嫂子……”
“你别老叫我嫂子嫂子好不好?我不配!……”蓝中花不屑道。
“那……那叫你什么?嫂……嫂子您贵姓?”巴特别克一脸的无奈。
蓝中花说:“甭管我姓什么,不想见到你。”说罢,催着骆驼快走。
巴特别克还是紧紧跟上,说:“嫂……哦,不,哎哎,您总得通报一下姓名呀,要不我只能叫您嫂……”他吞下了半句话,又说,“那,那我先自我介绍吧,我叫巴特别克,您呢?您贵姓?”
蓝中花犹豫了一下,才用手指一指蓝天,又继续前行。
“什么?天空?”巴特别克摸了一下后脑勺,又说,“到底姓什么?哎,哎,你别走那么快,我可告诉你,我的冬不拉是祖传下来的,那两根弦是特制的,断了弦可不好换啊,镇上还换不了,要到县城才行。”
“你这是自作自受,我才不管呢!”蓝中花继续赶着骆驼前行,又警告巴特别克说,“你有完没完呀,赶快走开,要不我告你骚扰妇女!”
听这么一说,巴特别克只好勒住马缰,停止前行。
“叮当,叮当,叮当……”一峰又一峰骆驼尾随着前边长发飘飘的女人,高昂着小脑袋,目不旁视,一一从巴特别克面前走过,仿佛把他当成了空气一样。
驼队越走越远,变成一条线,变成一个点,变成空荡荡的草场。可驼铃声反而越来越响,响得巴特别克耳鼓欲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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