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亲自送回应天,要亲自交到我爹的手上,并且告诉他在看完了之后第一时间去找爷爷商议。”
“是!”
事情虽然还没有传出去,但作为腾骧卫,而且还是锦衣卫出身的腾骧卫,刘正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不仅知道,就连事情的细节他都清清楚楚,因为一直以来他都是朱瞻垶手底下负责调查以及联系各州县的第一人。
这件事,几乎就可以说是由他亲自查的。
“朱铭。”
看着刘正离开,朱瞻垶又叫了朱铭。
“小人在。”
“派人去河南永城走一趟,让他们派人来见我,不然的话就等着收尸吧……”
“是!”
……
这个临时的皇太孙居所在朱铭和刘正离开之后陷入了长久的沉寂之中,屋内的朱瞻垶仰头望天一言不发,而一旁的朱瞻基也知道事情不太好,闷头看着他大哥给他的书,连头都不抬。
良久之后,朱瞻垶长长的叹了口气。
说实话,他倒是真的想直接来个大义灭亲,因为他一直以来最反感的就是这种人。
明明朝廷在尽心竭力地救灾,甚至不管是京城下来的官员还是当地的地方官都不敢伸手,你张昶却敢。
而且你不仅敢,还跟别人分,甚至还敢朝水泥伸手。
如果自家老娘跟这个老舅的关系不好,或者说点儿难听的,自家老娘那啥了,那朱瞻垶肯定会直接下令砍了那个瘪犊子。
太招人烦了!
你不知道水泥的作用有多大没关系,但是你没想想看,从酒精开始,你家大外甥弄出来的东西什么时候让非官方的人伸过手?
“哥。”看着自家大哥正在兀自烦恼,朱瞻基最终还是抬起了头。
“早点儿休息吧,这事儿是大舅做得不对,娘会理解的。”
……
朱瞻垶看着自家弟弟,心下有些感慨。
没错,自家老娘不是什么短见的妇孺,掌管后宫这么多年,再加上历史上的评价,朱瞻垶很清楚自家老娘是个明事理的人。
或许会偏向一些,但最终的处理结果肯定是能够让官员让天下百姓都满意的。
杀应该是不会杀,但削爵肯定是跑不了了,大概率还得流放,不然的话堵不住悠悠众口。
但问题在于,明事理是一码事,心伤又是另一码事。
出了这样的事情,自己还得尽可能的秉公处理,朱瞻垶不用想都知道自家老娘得经历什么样的心理煎熬,他担心的是这个。
经历过水患的苏州府很是吵闹,水带来了很多的生命,乡野之间的蛙鸣本是一派和谐的奏鸣曲,但在此时的朱瞻垶听来却是无比的吵闹。
翌日,清晨。
朱瞻垶很早就醒了,不过不是自然醒,他昨夜一直烦闷到半夜都没能睡着,今天早上本来还能睡一会儿的,但却被朱铭给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