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朱高炽哭笑不得,他是这个意思吗?
“为什么不能涉及朝政?这么好的机会你就这么给丢了?”
“哈?”
朱瞻垶看着自家老爹,两人大眼瞪小眼。
他原本以为自家老爹跟之前一样都是从全局的角度出发,所以才有了之前的想法。
事情其实挺简单,腾骧右卫的任务见不得人,所以这封赏虽然是名正言顺,但实际上也没有那么名正言顺。
在这样的情况下,百余人全都封赏已经算是逾制了,弄不好还会惹人非议,这也是为什么朱瞻垶这么保守的原因。
但没曾想,一向最为保守的老爹竟然劝他放开,话里话外似乎还在埋怨他没有在朝廷的重要位置上把腾骧右卫的人安插过去。
“殿下……”杨荣有些急眼了。
他不知道腾骧右卫做了什么才得到这样的封赏,但他知道按照朱高炽和朱瞻垶的表现来说,腾骧右卫要么就是啥都没干直接走后门了,要么就是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太孙护短,而且极其护短,这一点是人尽皆知的。
虽然太孙的护短跟寻常人有些不太一样,寻常人护短是护自己的亲朋,太孙是看事情。
比如在对外他护大明上下,之前在乌蛮驿怒斩倭寇就是证明。
比如在对内上他护大明百姓,之前血腥屠杀贪官奸商就是证明。
但再怎么说,护短终究还是护短,或许腾骧右卫的人立功足以封赏,甚至是远超现如今的这种程度,但也是要有个度的。
“勉仁,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做的。”
杨荣本来还有很多话要说,但却被朱瞻垶一句话给堵住了。
勉仁是他的字,但朱瞻垶几乎从未用这种方式称呼他,这他有些没反应过来。
“勉仁,我且问你,对于埋伏我大明宝船队指挥使,损毁我大明宝船的帖木儿帝国,我们应当如何对待?”
朱瞻垶并不知道杨荣的想法,只是继续将自己的问题抛出。
“自然是要表明我大明的态度,并且在必要的时候出兵征讨,以告慰我大明宝船队牺牲的将士和民夫!”
虽然不知道朱瞻垶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但面对这个问题,杨荣仍然是一点儿都不马虎。
有人说明儒和宋儒其实相差无几,宋儒宁可自杀也不敢与金人以命相搏,明儒面对满清入关一个个膝盖就跟被扣掉了一样,但殊不知这并非是全部。
就如同这个世界有好人坏人之分一样,儒生也有软弱和强硬之分。
千年前的汉儒就是如此,公羊学的问世告知了天下人汉儒对外敌的态度,也是汉儒对所有外夷下的战书,不死不休的战书。
杨荣并非软弱的宋儒,也非软骨头的明儒,虽然也并不是强硬的汉儒,但却也有几分骨气的。
若是没有,朱棣不可能几次北征都带着他。
打从郑和归来的那一日开始,杨荣就知道大明迟早有一天会对帖木儿帝国动手,现如今的平静只不过是大战之前的蛰伏罢了,是在积蓄力量。
“那你认为,我大明何时出兵为佳?”朱瞻垶似乎并不知道杨荣已经探得他的一些想法,就好像是自说自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