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翊不屑的飘了东都王一眼,笑道:“怎的今日我去了哪里,父亲还不清楚吗。”
东都王本来今日便是憋着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此番又被儿子如此这般的轻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指着钟翊的鼻子斥责道:“为父怎的会生了你这么个混账东西,一定要处处都跟为父作对吗。”
钟翊闻言却是也不生气,面色不变的答道:“父亲这话严重了,翊儿自入京城以来,早已不问世事,诚如父亲所言,每日里都是无所事事,吊儿郎当,又哪有本事怀了父亲您的大事?”
东都王闻言一摆手,摇头道:“罢了,为父且问你,今日你为何会出现在马场里面,又为何会,会在内室。”
钟翊闻言不禁笑了笑,奇怪的打量了父亲几眼,道:“父亲这话问的奇怪了,这马场打开门做生意,翊儿只要出的起钱,有何不能去的。至于为何会出现在内室,父亲也是男人,这个问题还用翊儿说的那么明白吗。”
东都王虽然上了年纪,却也对钟翊如此直白不避讳的回答,面红耳赤,一时气急只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钟翊却是并不看他一眼:“父亲若是没什么事了,儿子就先回去了,父亲也是累了一日了,早些歇息去吧,这东都还有的是事情让父亲操心,父亲当保重身子才是。”
言毕便向左绕了一部,准备抬步离开,东都王却是上前一步再次挡住去路,“站住,你老实说,今日在马场里面,是不是见过尘州那边的人了?”
钟翊冷哼一声:“见没见过,与父亲何干。”
东都王盯着他的脸,一字一顿的道:“与我何干,尘州那边的人,与我们是死敌,你若是放过了他们,便等于放虎归山,待他日他们回过头来,定然还是我们的死敌,你如此行事,与自戕何异。”
钟翊闻言并不感冒,楞瞥了父亲一眼:“父亲今日是从何处得的消息,竟然如此大张旗鼓的去马场拿人。”
“在哪里得到的消息便不用你管,你只需老实回答为父,今日在马场你到底有没见过尘州的人。”
面对父亲的咄咄逼人,钟翊却是并未打算让他如愿:“父亲也是征战多年,为何对这木侯爷竟然如此惧怕。倒是让翊儿很是想不明白。”
东都王目光看着远方,喃喃到“你不必顾左右而言他,当日之事,你也不是不清楚,木白枫对那件事,一直都是耿耿于怀,而且如今他权势日胜,又深的皇上倚重,
不提当年之事还好,一提及当日之事,钟翊便是怒气冲天,当日自己本来是想要前去救助的,可父亲竟然设计奖自己关押在大营之中,直到杨家军全部覆灭之后,竟然才将自己放了出来,待自己不顾一切欲往硝烟散尽的战场之际,竟然发现了星夜兼程,早他一步到达的木白枫。
当年父亲见死不救,任由杨家弹尽粮绝,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便是党争,当日东都的党争也未免太过无情,甚至无耻,杨家覆灭已经三年之久,而东都却是丝毫未受影响,其中关窍儿,自己不想去深究,但今日遇到木白枫,父亲竟然如此紧张兮兮,当日之事,若是没有不可告密之处,只怕根本就没有人会相信。
“父亲这话问的奇怪,当日之事,我又不清楚,怎能知道有几分胜算。”钟翊目光瞧着远方,强忍着心头蹭蹭冒起的火苗,语气分外的生冷起来。
“你是东都的世子,难道东都的安危,你竟然全不关心?”东都王目光直视着他的脸,似乎并未注意到钟翊内心的起伏。
“昨日因,今日果,东都便是真是劫数难逃,那也是命中注定,自作孽不可活。”钟翊冷瞥了一眼东都王,拂袖而去。
“你,孽障,孽障……”
马场的事情,虽然经历波折,但毕竟因为东都还有赵蒙的参与之下,病患的马匹好了许多,董倚岚也算是放下一颗心来,宁世子竟然没有再来,董倚岚略略放下心来,只是每每想起钟翊那日的过分之举,心里便是窝着一团火起,难以下咽。
赵蒙的事情,竟然没有引起丝毫波澜,看来是自己大意了,这东都王府明明和木白枫是死敌,眼下,世子竟然不将他交出去,真是可恨。
董倚岚已经三年不曾回京,眼下京城似乎还是和之前一样,只不过日渐繁华了,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董倚岚抬起头,瞧见玉生烟的招牌,还是一如既往的鲜脆欲滴,董倚岚静静的抬起头,双眸注视这头顶碧绿碧绿的牌子,似乎还是旧时模样,往日情形浮现眼前,董倚岚脑子里微微晃神儿,略稳稳心神,这才缓步进了大门。
谁知刚刚进门,便是觉得脚下一软,似乎是踩到了什么东西,董倚岚一愣,低下头,却是瞧见一阙莹白的玉佩,董倚岚弯腰捡了起来,顿觉眼前一热,这玉佩瞧着竟然如此眼熟,董倚岚摸索着手中的玉佩,轻轻的翻转过来,果然瞧见鱼形的莹白玉佩上,隐约可见一个小小的“嫱”字。董倚岚顿时觉得脑子一嗡,竟然真是是自己当年的玉佩,竟然机缘巧合,又重新流落到自己的手中,董倚岚轻抚着手中的玉佩感慨万千。
一旁的红绸看了董倚岚如此这般的反常举动,便是从旁轻声道:“小姐,你怎么了。”
董倚岚闻言忙收敛心神儿,淡淡摇头,随手将玉佩塞进袖子,便朝里面走了进去。
里面的小二回过头来,见董倚岚主仆二人走了进来,便忙满面笑容的迎了过来,殷勤的带着二人进了房间。
二人刚刚坐定,小二便是忙着上了香茗,简单的询问几句之后,便手脚伶俐的将当下铺子里面时兴的首饰端到了二人面前。
董倚岚主仆二人礼貌的谢过之后,便细细的端详起眼前的首饰来。忽然门口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