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局想了想,看了看拆解手机的人员,过了好一会儿,两位技术人员摇摇头,意思,没有任何发现。
“哼,在我面前耍花样,真以为我老糊涂了是吧……”
陈局开始踱步了,在行动组各人面前晃悠了两圈道着:“本着惩前宓后,治病救人的原则,我给那位打电话通风报信的人一个机会,现在站出来还为时不晚,交待事实,减轻对组织的损失,当然,别指望的网开一面,不过我会给你留点面子,解押异地关押,不让你们面对昔日的同事和战友……现在开始,计时一分钟。”
陈局看了看表,在排成一列的行动组人面前,一个一个瞪着过,陈傲挺直了腰、徐沛红跟着保持好的警容、张龙城目不斜眼,目光里看不到一点移动,李小众有点忧虑,不敢看局长的眼睛……也罢,四十郎当上有老下有小的老男人,就这猥琐得性。陈局没有理会,看到都寒梅,都寒梅一下子没忍住,紧张到哆嗦了一下,面对局长如隼如鹰的眼光,她紧张地嗫喃着:“陈局,不是我。”
“你当时在什么地方?”陈局严肃地问。
“我…我去卫生间,刚吃完饭。”都寒梅脱口而出。情急之下,说颠倒了。
噗哧,戴兰君笑了,这么严肃的地方,这个好笑的话,就戴兰君笑了,陈局瞟了眼,无动于衷地道着:“哦,你去卫生间刚吃完饭?逻辑有点混乱了啊。”
不待她解释,陈局站到了戴兰君面前,他审视着戴兰君,脸上有点憔悴,眼光往下,右手还戴着手套,这是一个一路千辛万苦追踪间谍,一直追到长安的人,不过此时却从陈局眼中看不出一点同情的关爱,他严肃地问着:“我怎么觉得,你对组织,对事业,对信仰,有很大的不满情绪啊。告诉我,有吗?”
“有!”戴兰君挺身道。
“原因呢?”陈局问。
“我认为组织上的官僚作风严重,在本次行动中多次贻误战机,多次漏掉重大线索,而且在已经发现可能有泄密的前提下,仍然采取重大行动,这是失职行为。”戴兰君直斥道。
这话听得徐沛红眼皮跳了跳,京城来的,确实不同凡响,敢直接指责局长。
“重大线索?什么重大线索?”陈局迷糊了。
“昨晚在审讯燕登科、杨凤兰时,据两人交待,原松子料理的女大堂晋红,是多次地方官场性贿赂的中间人,其中有一例,涉及到第*军医大下属的制药厂,这是一个生产野战急救装备的药厂,其负责人就是晋红牵的线……从发现线索一直到传讯,中间过去了七个小时。最终结果是,导致嫌疑人外逃。”戴兰君愤然道。
“陈傲,有这事吗?”陈局回头问。
“有……当时正在和地方警方协商。”陈傲道,更像是在辨护。
“失职!”陈局重重斥了声,把戴兰君的指责,全扣回给陈傲了。
看完了,没看出来所以然来,陈局看看时间,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他终于叹息到:“看来,是没人站出来了。我在此声明一句,你的行为可不是刑事犯罪,对于背叛信仰、背叛誓言、出卖国家利益的人,不要期待你还能得到同情……今天,在这里,我就让你身败名裂、千夫所指……警卫。”
“到。”
“看住他们,谁也不许动。”
“其他人,搜索,就这么大的地方,我还不信,你几分钟能证据变没了……”
气氛为之一紧,四位手握着枪柄的警卫门口一字排开,楼道里,趿趿踏踏响着,一场起底搜索开始了,这是个封闭式楼群,那怕你就隔着窗户扔出去都不可能,楼角有摄像头;那怕你随便站在一个地方打电话都不可能,因为摄像的时间点,一共才34秒,那种高清镜头里,别指望你逃得过去……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宿舍、卫生间、楼拐角不大的地方,迅速打完电话,消灭通讯工具。
一个小时过去了,楼上的行动组,和楼下的警卫都枯坐着,中间楼层里,每个摄像头的案发时间的记录,都被看了一遍又一遍,没有发现。
两个小时过去了,二十人队伍开始第六次搜索,就藏着臭虫蚊子的旮旯犄角都被摸了一遍,仍然毫无发现。
别指望这些人放弃啊,第六次结束一碰头,整幢楼所有可能的死角都绘成了图,可能性列了数种,继续开始第七次查找。
两小时零二十二分,坐在行动组里一言不发的陈局听到了汇报,找到了!
他看了那些人一眼,匆匆起身,走到了离行动组不足十米的卫生间,找到的地方在楼墙外,绳索挂着人,仪器对着卫生间通往下水道的管道头,外面挂着的人汇报着:“……应该是冲进马桶里了,这幢老楼是外置管道,用的老式这种弯头管,应该就是卡弯头回路这儿……”
陈局伸头看了看,仪器检测出来的异常物体,对准的就是管道头,连接的就是这个卫生间。
接驳电线,管道切割,忙碌了二十分钟,一个套在塑料袋里的水浸手机递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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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指向十五时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