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樵昨天受小丫头启发,有了主意。
——先敲一个闷棍,然后来个太极,将水搅浑,乘乱快刀斩乱麻的解决了这件事。
事情虽然有了腹稿,但卫樵还得小心把握着节奏,边看边调整,不能让事情脱离掌控,不然引火烧身也说不定。
卫樵坐在榻上,握笔在纸上写着,思索着,许久,一脸自信的淡笑道“嗯,人先带到御史台关起来再说。”
卫樵想完,便将这张宣纸揉了揉,扔到垃圾桶,拿出边上的折子,认真的看了起来。
没有半个时辰,卫樵就听到外面又是一阵熟悉的色厉内荏的大吼大叫。
卫樵微微皱眉,真当我殿院是你们严家开的?
卫樵放下折子,道“来人。”
“大人。”门外一个侍卫走了进来,抱拳道。
卫樵右手敲击着桌面,旋即道“传我的话,将这东西关起来,没我的命令,不准放出来。”
“是大人。”侍卫可不管其他,他只负责传话。
很快,外面就传来一阵气急败坏的大喊“啊,你们干什么,你们知道我是谁的人吗?我是我们严少爷的书童!我们严少爷是长公主的心肝宝贝,你们敢拿我……”
卫樵摇了摇头,又道:“让他住嘴,可以适当的教训一下。”
门外立即答应一声‘是’。本来已经被拖的极远的严少爷书童一声凄厉惨叫,犹如被人偷了十万两银子一般,惨叫声几乎传传遍了整个御史台。
拖着他几个侍卫心里一阵腻歪,就打了一下你的嘴,用得着这么激动吗?你又不是皇子皇孙,有这么精贵吗?
清净了,卫樵又拿起一折子,静静的看了起来。
严少爷的书童被御史台扣了,而且被打了,尖锐惨叫响遍御史台,现在就是想压也压不下来。不仅御史台内部议论纷纷,很快御史台外面也风波渐起。
“大人。”沈雨桐轻轻走进卫樵的小屋,抱拳躬身道。
即便有了心理准备,沈雨桐还是没想到卫樵这么快就动手了。如今扣下了这书童,无疑是将御史台,将殿院,将卫樵他自己架在火上烤!
卫樵转头淡笑的看着他,道:“怎么样,有没有后悔?”
沈雨桐一愣,立即躬身沉声道:“下官为大人效劳,尽忠职守,绝不后悔!”
——这句话说出来,无疑就表示他下定决心跟着卫樵了。
这么快就有人要表示效忠,卫樵自然高兴,笑呵呵道:“嗯,不用担心,云崖其实,并不姓云。”
既然表示跟自己走了,卫樵自然要有所表示,但至于能不能领悟,就是沈雨桐自己的事了。
对于莫愁湖边的一个小酒楼,没人有兴趣去查,即便真的查了,自然会有人去遮掩,是查不到傅炀的真正身份的。至于小辣椒,她在酒楼里可不是还这么酷的模样,不然这酒楼估计也没人敢进。稍稍打扮一番,娇俏的小姑娘就再也没人能认得出了。
于是,莫愁湖边的鸿泰楼,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夫妻店,或许家里有点闲钱,但绝对不会往官宦人家上面去想,更不可能想到掌柜会是首辅的儿子与妹妹。
知道傅炀是卫樵学生的人不多,知道傅炀开酒楼的人更少。沈雨桐自然不可能知道傅炀,即便他去打听,没有绝对的关系与实力也肯定打听不到。
但卫樵这么说了,那肯定是有深意的,沈雨桐琢磨不透也要摆出一副恭敬模样来:“是大人,下官这就去办。”琢磨不透,却也琢磨出一点味道来,那就是这位‘云崖’公子并不是软柿子,即便是长公主想捏——至少也极为刺手!
卫樵笑着摆了摆手,道:“不用,在这等着,待会儿邵大人会过来,我带你们亲自去。”不管是傅炀还是那位严公子,卫樵都得亲自跑一趟,不然他们肯定压不住场子。
“是大人。”沈雨桐退了出来,本来紧张的心情多了一丝底气。
卫樵若无其事的看着折子,倒是急坏了殿院甚至是整个御史台的人。本来今天提前下朝的林丰正一听这件事,已经转到向傅府去了。而御史台另一位御史中丞牛一郎,这个时候也颇为皱眉。没了主事的人,按照资历来,待会儿来找麻烦的人,估计怒火会全部喷到他身上。他职小位卑,估计还不够那群人一个手指头一戳的。
想了想,牛一郎还是来到了卫樵的小屋里。
卫樵看着一脸苦相的牛一郎,呵呵笑道:“牛兄不必急,事情是小弟接下的,那些人,自然也都由小弟来抗。”卫樵在御史台已经有些曰子,对于这位勤勤恳恳的同僚他还是颇多好感的,两人接触颇多,也算是有了些交情,关系颇为亲近。
牛一郎苦笑一声,道:“立远,不是我怕担责任,而是这件事估计整个御史台都要背牵扯进去了。也不怕你笑话,我是知道云崖公子身份的。”
卫樵一怔,旋即想起他是林丰正的人,那天茶楼里林丰正也在,傅明正说的很透彻,估计林丰正跟他透露了一些。
卫樵看着他呵呵一笑,道:“既然牛兄都知道了,为什么还一副愁眉苦脸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