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亮起的灯光太过刺眼,被压在身下的女子伸手就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只留下半张脸露在外面。
“念念?”季兴安吃惊不已,可再细看,这又分明不是念念,念念的下巴有一个比较小的痣,而眼前这个人没有。
季兴安冷冷地松开了她,起身站在床边,“你到底是谁?”
等眼睛适应了光线,她才缓缓放下手,起身拍了拍有些发皱的衣服,对着他露出笑容:“好久不见,季兴安。”
季兴安不可思议地瞪着眼睛,这声音,分明就是……
“怎么,认不出我了?”她反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更何况是你。”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嗤笑一声,反问道:“你和顾寻之,不就喜欢这张脸吗?”
季兴安的表情忽然冷了下来:“也就是说之前几次和我做。爱的都是你?你让萍姐在我喝的水里下了安眠药和致幻剂。”
“你以为呢?你当真念念是真心到你身边的?”她不屑道,“难道你没听过有句老话,身在曹营心在汉?”
季兴安猛然后退两步,背部硬生生撞上了冰冷坚硬的墙壁,他心神俱震,不敢相信前段时间一直沉迷在念念美好滋味中不过是场李代桃僵的梦,可他分明每次问的时候,念念那娇羞的模样,完全就是和自己XXOO后的样子啊。
身在曹营心在汉?他认识的念念怎么可能这么有心机?单纯,善良,她怎么可能就变成这样呢?
那人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神色变了好几变的季兴安,道:“你以为兰生集团是怎么一点点垮掉的?你以为傅氏实业是怎么在这么短时间内就破产的?你以为傅知瑶妈妈怎么跳楼的?季兴安,你一向脑子很好用的,怎么现在就这么想不明白呢?”
“或许你想得明白,只是不想明白而已。”她走近一步,“如果你真的还不死心,我可以帮你一把。”
“怎么帮?”
她上前耳语一阵,“过几天……不如这样……”
过几天,是兰生集团十九周年庆,虽然最近兰生集团负面新闻多,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兰生还是有一定说话程度的,季兴安邀请了当地有名的政商人物来参加。
念念本以为季兴安会带着自己出席,可当他一声正装出现在自己面前,说看她最近神色不太好,要她在家休息当地时候,她总觉得不对劲。
门口是阿峰在守着,又不让自己去参加宴会,这些事以前季兴安从不会做的,甚至早早就开始准备她的礼服了,他到底怎么了?
难道他发现什么了?
这个念头一滋生,就开始在脑海里蔓延,她想给三叔发个讯息,又觉得没证据证明就这样发,似乎有些草木皆兵,算了,还是再等等吧。
念念在忐忑不安中等待着,而那边周年庆已经开始了。宴会弄得十分隆重,是在一艘游轮上举行的,当全场的焦点都关注在随后进来的主角身上时,不少人纷纷羡慕这一对男才女貌,也有人幸灾乐祸的看着不远处的顾寻之。
谁都知道这两人争夺同一个女人,还几次三番都上了头条。
季兴安挽着女伴的胳膊迈进宴会厅时,看着四周都是耀眼的水晶光芒,只觉得一处比一处刺眼,身边的人到底不是念念,他做不出那种发自内心的亲昵,最后只是拍了拍她的手背:“去吧。”
顾寻之端着酒杯站在甲板上,他刚刚看到季兴安和念念走进来时一阵气闷,本来该是他挽着她的胳膊,在众目注视下缓缓醒来,再将她慢慢介绍给众人,这就是我疼了二十几年的宝宝。
可现在……他望着江面上那些闪烁霓虹的邮轮,明明置身于喧嚣中,却又觉得心那里空的厉害。
“三叔。”身边响起一个沙哑的的声音。
顾寻之顿时转了过来,语气急切道:“感冒了?嗓子这么哑。”
“恩,有点。”下一秒她手里的酒杯就被顾寻之给夺走了。
“都感冒了还喝酒,一点也不懂得照顾自己。”他从不掩饰对念念的爱,此刻就算被季兴安看到了也只是以为他在纠缠她而已。
“三叔,你随我来。”她哑声开口,顾寻之不明所以,但还是跟在她身后,可走出一小段距离后就故意落后了几步,他看着念念的背影,这背影,还有这走路的姿势,和念念完全不一样,这样严肃,笔直而又带着点戒备的走路姿势,怎么看都是经过训练的。
他顿时多留个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