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被打扰到了,很火大。
宿琪走了进来,就那么不可置信地看着宿铮。
被扰了兴致的女人,瞅了瞅宿琪,带着不确信的表情,扭头问宿铮,“你女朋友?”
宿铮脸色铁青。
毫无疑问,他不可能愿意,让自己亲人看见自己堕落的一幕。
他对身边那女人说,“李姐,你等我一下。”
说完,他就起身,朝宿琪走来。
“跟我出来。”
宿铮的大手,握住了宿琪小小的手腕,没有温度,像冰一样。
“我是他妹妹。”宿琪固执地不走,站在原地,双眼一眨不眨,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我是他亲妹妹,同一个爸妈生的,如果你的亲人在做这种事,你还笑的出来吗?”
红沙发上的女人,愣住,她脸色发僵,匆匆撇开了眼。
“宿琪!”
这个时候的宿铮,谁都能想到他什么心情。
一个人,远在异乡拼命地放纵自己,堕落灵魂,看着大把的钞票,他觉得特别满足,人生似乎这样最好,醉生梦死一场。
可是当有一天,自己的亲人,目睹了自己放纵时刻的样子,他那早已堕落到深渊的灵魂,会突然恍悟过来。
灵魂厌恶着身体,觉得这个身体真是肮脏。
他才明白,他早已在泥泞里,走得太远,回不了头了。
*
宿琪没有哭出声。
“陆安森带你来的?”
宿铮拉她,到了一处走廊拐角,松开她。
宿琪眼睛是空的,持续流着眼泪。
宿铮问她话的时候,她颤颤地抬起眼睫毛,透过湿哒哒的眼帘,看着此刻正在她眼前的宿铮。
这人是她亲哥哥,他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她在圣彼得堡五年时光,他哥就在湛市五年时光。
他骗她一切都好,她信了这种“好”法。
刚才那个女人,含着一口酒,逼她哥张嘴咽下去,她哥闭着眼睛,咽了下去,就为了那女人手里捏着的一打钱。
“呜……”
宿琪不忍心中那抹剧痛,双手捂住脸,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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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寄国那天也哭了。
一个男人,捂着自己那张老脸,哭了,哭着的时候,痛苦地问他儿子,“宿铮,你在卖吗?”
五年前送走了女儿,女儿一个人在俄罗斯,他一直有安排人盯着,怕女儿学坏,谁能想到,学坏的不是女儿。
女儿好好的,出落成了大姑娘,变坏的,是他根本没怎么管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