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枪,乃是夺命之枪。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等待着零混的死讯。羌零众人,怒不可遏,汉阳众人有暗爽者,也有自危者。
电光火石之间,吕布箭步而出,一把抓住姜诗的绿沉枪,而后卸去枪头,再次交还姜诗说道:“打吧!”
这……这也太儿戏了吧!除了姜诗之外,所有人都是这个想法。唯有姜诗知道吕布这是在暗示他,打打泄愤可以,不可伤其性命。
零混有腿伤,姜诗打起来自是毫不费力。八斗的绿沉,砸倒身上也是够受的,零混也看出了吕布的意图,免不得要受些苦头,索性直挺挺站在那里,任这绿沉枪砸倒身上,一声不吭。
英雄惜英雄,打到这,姜诗倒是有些佩服零混了。想着,他挥动绿沉,猛地向零混头部砸去,这一下,便要了了这恩怨,零混你就生死有命吧!
此招虽不是必杀,但八斗的绿沉打在头上,生还几率实在是太小了。吕布见状,又一个健步而出,夺去姜诗手中绿沉,然后缓缓走回。
这……简直了。对于吕布幼稚的表现,所有人都无语了。姜诗索性不打了,扭头质问吕布道:“吕将军不是答应我请诛羌零王了吗?为何今日屡屡出手阻止?”
姜诗此言一出,立即有汉阳人七嘴八舌的声讨吕布。更有甚者,对吕布叫嚣道:“吕布竖子,既无诚意,又何必摆下此擂。”
更多的人则冲着吕布嚷嚷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今天若不给我们个说法,至死方休。”之类的话。
“刚才谁说的?”指名道姓,吕布也忍不了。说话人见吕布震怒,立即在人群中缓退。
吕布鹰目敏锐,哪能让他跑了,走上前一把将他从人群中拽了出来,然后就是一顿电炮飞脚,直接把这个打趴在地,方才罢休。
姜诗一直未出言阻止,直至吕布一脚踢得那人喋血,方才出言呵斥吕布道:“吕奉先,你个反复小人。今日姜谋豁出性命,也不能让你在我汉阳军中为所欲为。”
“坑杀!”吕布轻轻一声,而后一把扶起零混,留下一众汉阳人面面相觑,他说的是坑杀吗?坑杀谁?是我们所有人,还是姜诗自己。
此时,这帮汉阳人终于明白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吕奉先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吕布缓走之时,有汉阳人跪地求饶,吕布则断喝一声道:“你们刚刚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心气呢?谁说的至死方休?”
吕布断喝,众人不语,吕布随便拎起来一个人,指着他的鼻子问道:“是不是你?”
“不……不是!”那人连忙摇头否认。
“不是就好!”说着,吕布把身边的零混交给他说道:“你扶羌零王回去,饶你一死。“
那人见状,如临大赦,立即小心翼翼的架起零混。其余汉阳人,或是羡慕、或是憎恨。
姜诗见吕布如此嚣张,快步向前质问吕布道:“吕奉先,你究竟想做什么?”
“问得好!我的地盘我做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说着,吕布傲视姜诗及一众汉阳人,怒斥道:“今天就是要告诉你们,在这个地头上,我吕布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吕布一言,姜诗沉默了。任他姜诗名门之后、饱读诗书、文武双全。如今他只是吕布掌中玩物罢了。
终于,姜诗缓缓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对吕布说道:“小人知错,不知将军可否只惩姜诗一人,我两万汉阳将士,还可以为将军平定凉州出力。”
“你听明白没?是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说着,吕布把手中绿沉装好枪头,扔给姜诗,而后笑道:“不是你!”然后潇洒而去。
留下一众汉阳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吕布到底在干什么?我会死吗?我不会死吗?刚刚不是说坑杀吗?到底坑杀谁?
吕布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走了,留下姜诗看着绿沉枪发呆。韦康也是不明觉厉,这吕布疯了?也许没有!
这些汉阳人,终究不知道吕布要干什么。唯有韦端在人群之中,望着吕布的背影轻笑。
韦康、姜诗都是聪明人,想事情难免想得太深了。吕布怪异的行为乃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首先零混不能死,其次汉阳人要泄愤。
你姜诗象征性的打两下,而后大度宽容零混。吕布顺情说话,即化解两家仇怨,有拉拢了人心。逝者已逝,何须弄得大家都下不来台呢?
想到这,韦端摇头叹息。至此之后,汉阳人又变成了烫手的山芋。留也不是,放也不是,但却不似当初,杀也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