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出口,旁的弟子也挤过来了。
“师叔祖莫要只听他的,我也可……”
“谁不克可!师兄可师弟亦可!”
“我也可!师叔祖,我比他们都会——”那弟子身材要高大些,瞧起来格外的高大健壮,径直挤过几个身材比他瘦弱些的同门,跪到了苏浮白面前。只是面上微微现出点红,语气哀愁,“可师叔祖为何只在看孟师兄,却不扭过头来看我呢?”
“分明我才是、我才是最听话的那一个……”
“就算是被包,”他说到这两个字,终于露出了些许害羞的神色,似是极不好意思,“我等也是心甘情愿的。”
苏浮白:“……”
什么,谁说他要包了?
既然听话你倒是先把我头发撒开啊,闻闻闻闻个没完了!
前面那几个修罗场,他也就认了,毕竟是他自己招惹的。
可是眼下这个,他可是一丁点主意都没打,半只脚都没往船上放!这特么怎么也会有修罗场???
*
另一端,路修远正在门口徘徊不定。不过几日,他的形貌已与记忆中的大不相同,面颊凹陷,眼下青黑,眼看着整个人便憔悴了下去。
他这些日子过的着实不好。当日那些大能离开后,锁溪派众人虽未明面上为难他,可实际上已知晓他打了苏浮白仙骨的主意。至于为什么,倒也不难猜,毕竟剑灵之难得,众人有目共睹,很快便猜出路修远此举是为了剑灵。
只是苏浮白素日对他如此好,送东送西、鞍前马后,殷勤备至到教众人都眼红。如今路修远就为了这么个缘由,就要生生害死他,剜他的骨,未免叫人太过寒心。便连平日里十分器重他的掌门听了,也拈着须不发一言,旋即对路修远便冷淡了许多。
他都如此,底下弟子便更不用说。他们如今濡慕苏浮白,自然厌恶路修远此种阴狠小人行径,因此处处与人下绊子。路修远第一次知晓成为众矢之的究竟是什么滋味,接连几日都不曾阖眼。
可吃了这么多苦楚,却仍比不上他心中的苦。
今日,他偶然听人说起祖师爷有事出门。如此一来,玉梗峰便只剩下了苏浮白一人。
路修远说不清自己如今对这人究竟是何心情。他一方面恨这人,恨他分明脚踏多船,却偏偏要做出情深如许的模样,将他当成傻子戏耍;一方面又情不自禁愧对这人,时时想起幼年时的事。
与此同时,他也控制不住地想,那些所谓的老相好,都是在他们第一次失败的合籍大典后才有的。苏浮白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旁人,是否是因着当时被他伤透了心?
那人这般浪荡多情,是否只是为了报复自己?
路修远愈想愈觉得有理。他深知,自己与苏浮白之间的过往是一笔烂账,一块永远也好不了的伤疤。他无法忘却,对方也是。
他决心先去道歉。听闻祖师爷对这人很是苛刻,竟让他在山上做杂活,还断了他素日爱吃的零嘴。
路修远把这些记在了心里,去时便提了个藤筐,里面装了满满当当的食物,站在门口踌躇许久,终是伸手,将门推开。
只怕这几日,苏浮白也心中难过——
门彻底大开了。门后的苏浮白正被几个年轻俊朗的弟子团团围着,那场景活像是一群猫在聚众吸猫薄荷。有几个还离他极近,几乎要将脸整个贴上了,恨不能径直钻进他的衣物里。他还被拉的衣衫半解,腰带都有大半垂落在地,露出欺霜赛雪的一身好皮囊。而那纤细白润的两只手,正拽着孟青诚背后的衣服,将那衣服都拽出细微褶皱来。
着实不太正经,瞧着倒比宗晏的合欢宗更似是某种具有特殊色彩的门派。
路修远:“……”
他手里的筐猛地掉在了地上,一瞬间浑身都在抑制不住地轻轻颤抖。
……这是在做什么。
怎么才过了这几日,就有新的一批上位了!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