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野则坐在一边在看手机。
手机刚来了新消息,是银行短信,提醒他今年下午五点四十分有一笔五十六块的支出。
江雨茉收了段野的卡,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她用的次数并不多,数额也小,基本上都是几十块……
但这好像成为了他们之间的一种暗号。
她每用一笔,其实就是在告诉他,我想你。
段野看着那个数字,低笑了声。光是猜测一下她是买了什么、在哪里买的,这对于他来说,就是一天的惬意时刻了。
周寂听到段野在笑,脖子僵硬着转过来,有气无力地问:“老段,你笑什么。”
居然还笑得出来。
这几天下来,他怀疑自己可能要面瘫,不会笑,也不会生气了,成为了一个木偶人。
再看看老段,跟没事人一样,今天收工后居然还有闲情逸致跑去一家精品店买了一个带锁的本子。
最无语的是,这个本子还是粉红色的……
他再一次叹为观止。
老段回答,记账,交差。
记账?记每天的开销,连买了一瓶两块钱的矿泉水都要记上去。
交差?跟谁交差?用脚趾头想都知道。
段野压根懒得理他,继续拿起笔记录下昨天前天的支出。他在此之前从来没记账过,还是昨天跟江雨茉打电话时,江雨茉提了一句,说她的新朋友好厉害从高中开始就记账理财,这给了他灵感。他想着,干脆把每天的开支都记下来,之后再交给她看?
异地恋就是这样了。
他没办法陪她,她也一样,他们只能想一点办法,让对方尽量的多了解自己的生活。
段野当周寂是空气,周寂却不能安心的当背景板,语气酸涩的说:“肯定是跟那谁有关吧。”
话到此处,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手背在脑后,“老段,我好想她,想给她打电话,但我又怕她说我骂我,好吧,说我骂我都行,我真怕她不理我,对我失望。”
段野头都没抬,回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可以去国外。”
周寂:“我不!”
周寂激动爬起身,看了段野一眼,立下豪言壮语,“我说我后悔了吗?没有,这只是刚开始而已,要是我现在就受不住后悔,那我他妈就是全天下最大最大的笑话!”
段野:“哦。”
周寂扬长而去,回了自己的小单间。
躺在那张小床上,连灯都懒得开,艰难地翻了个身,从裤袋里摸出手机,手机屏幕是宁知芋的照片,他看着看着也难受了,埋在枕头里。
好!想!她!!
他真的受不了了,主要还是老段的错,天天在他面前露出那样的笑,还从不避讳在他面前跟江雨茉煲电话粥。
谁忍得了,谁受得了?
在手机通讯录里翻着,他猛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狗头军师,当时他能脱单,全靠郭世出谋划策,现在……周寂仿佛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脸期待的给郭世了消息:【坛主,在不在,江湖救急。】
坛主,是他们对郭世的爱称,华语乐坛坛主。
几分钟后郭世回了消息:【说。】
周寂坐了起来,虔诚地编辑着内容:【我不是留下来了吗,这段时间没敢找她,但我又想她,你说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