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他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又不能得罪!
像刘如意一般,位高权重,雄兵在握的武将,他倒是真不敢说狠话,最多也就是摆一摆他尚书大人的谱儿!
崇祯皇帝也从未见过刘如意这般英气逼人的模样!
在他的印象里,刘如意虽然有倨傲的战功,但在他眼前,却一直是毕恭毕敬,如其他武将无异!
但此刻,看着刘如意刚毅、冷厉的脸孔,在看着他毫不退让的眼神,崇祯皇帝竟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刘,刘将军,陈爱卿所言也不无道理!我大明眼下国库积弱,而今,西北又是连年大灾,朝廷真的是拿不出多少银子来了!刘将军,你所说的‘托’字,想要实施起来,怕是真的不容易啊!”沉默了好半天,崇祯皇帝再也忍不住,忙陪着笑脸,对刘如意解释道!
刘如意看着崇祯皇帝削瘦脸孔上的假笑,心中却莫名的悲凉!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他难道就不知道,松锦之战,将是决定大明国运之战么?
为何就不能铁下心,男人一回?
非要等到煤山上那颗歪脖子树么?
“皇上,卑职自是能理解皇上您的苦衷!可松锦此役,非同寻常啊!皇太极几乎是压上了倾国之力,若咱们大明不全力应对,结局堪忧啊!”刘如意看着崇祯皇帝的眼睛道!
在这个时刻,刘如意真的未将自己看作是崇祯皇帝的臣子,而是一个后来人,对他悲剧一生深深的惋惜!
“大胆!你,你竟然妖言惑众,乱我军心!皇上,皇上,臣提议,要将刘如意严惩!否则,否则我……”陈新甲不由大怒,再也忍不住,指着刘如意的脸大骂不止!
刘如意冷冷的看了陈新甲一眼,此人虽说不算坏,可个人居心实在是太重了啊!
“皇上,臣有机密要事,要皇上禀报!恳请皇上恩准,让陈大人暂且退下!”既然已经到了这般,刘如意也丝毫不给陈新甲留面子了!
“竖子~!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皇上,皇上,您,您可是要为臣做主啊!”陈新甲哪能想到刘如意居然胆敢这般放肆,公然要请他‘滚~蛋’?赶忙跪在崇祯皇帝身前,老泪纵横,满是悲切!
“刘爱卿,你……”崇祯皇帝指了指刘如意,想要说些重话,但却怎的也说不出口!
毕竟,眼下大明上下,也只有刘如意一人,能有与满清正面相抗的勇气和实力了!
“哎!罢了!罢了~!陈爱卿,既然刘将军有机密禀报!那,那便委屈你,先回避一下吧!”崇祯皇帝深深叹了一口气,疲惫的对着陈新甲摆了摆手!
“皇上,皇上啊!臣,臣……”
陈新甲还想挣扎,刘如意却是伸手架住了陈新甲的胳膊,低声道:“本兵,有些事情,卑职不让您知道,也是为了您好!放心吧,待松锦之战胜利,我定会亲自为本兵您备下一份厚礼!”
陈新甲看了刘如意一眼,却发现刘如意也正真诚的看着他!
陈新甲心里忽然暮然的一松,微微点了点头,颤颤巍巍的朝着门外走去,他才不到五十岁,但脚步却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一般!
一直到陈新甲的身影走远,崇祯皇帝这才道:“刘将军,陈爱卿也走了,有什么话?你可以对朕说了吧?”
崇祯皇帝脸冷了下来,语气冰冷,显示着他此时的心情!
刘如意却丝毫不以为意的对上了崇祯皇帝冰冷的目光,拱手一抱拳道:“皇上!松锦一役,许胜不许败!为此,卑职愿以奉上白银一百万两,充作军资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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