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对坐了一会儿,实在无所事事,白夭便站起身,踱步到床对面的书架前,百无聊赖地翻起书看。
屋内一时静下来,只有轻微的书页翻动声。
聂礼捻着白玉珠串,微垂的眸中似有碎星细芒,若隐若现的闪烁,不自觉地用眼尾余光留意那姑娘的身影。
她穿了件儿丁香紫的旗袍,斜倚在书架边,乌丝如海藻般盖住纤细的腰背,纤柔娇弱,恬静而妖娆,世间所有关乎美丽的代名词,仿佛都在她身上融汇。
这样绝世出尘美丽动人的姑娘,真心关怀人时,是极少有男人不会动心的。
他忽闪的眸光微顿,缓缓撇开眼,看向床内侧,眼底一闪而过狼狈与懊恼,唇边漾起一抹略显苦涩的笑意。
许是低头久了,一缕发丝缠在颈侧,有些痒,白夭下意识抬手捋了捋,便听见廊下有沉稳的脚步声传来。
这脚步声十分熟悉,她不由诧异抬眼,看向垂帘的方向,身子也下意识站直了。
聂混掀帘子进来,首先瞧见的便是站在书架前的姑娘,他冷峻的眉眼间不自觉便溢上了笑,抬脚跨进门。
“二哥今日怎么样?”
问这话时,他一边向床边走去,一边看向聂礼。
聂礼也没想到他这会儿过来,闻言先是浮现笑脸,温声回道。
“好多了,刚回来?”
“嗯,省城商会的代表来安城拜谒,下午陪他们打了打牌,夜里吃了顿便饭。”
白夭将书放回书架,举步走到他身边,素手下意识挽住他臂弯,歪头笑盈盈打量他,声线绵软。
“酒气熏天,喝多了?”
聂礼不自觉看了眼两人贴近的身子,捏着珠串的手微微一顿,缓缓垂下眼帘。
没注意到他的异常,聂混清声失笑,抬手握住姑娘雪白的手背,垂眼笑睨她:
“喝多了倒犯不着,酒气熏天,总比脂粉气沾身好多了,嗯?”
白夭无语,轻轻嗔了身边的男人一眼:
“没个正经,我看你真是喝多了。”
聂混也不反驳,只噙着笑,又关切的询问了聂礼几句。
直到施廉端着药送进来,聂礼将药喝下,便躺下准备入睡,温声催促聂混和白夭快离开。
聂混无奈一笑,“那我不打扰二哥休息了,明日再过来看你。”
聂礼浅笑点点头,聂混便带着白夭转身离开。
他亲自挑起垂帘,等白夭跨出门槛,才松了手。
两人依偎在一起,往外走时,还低声细语交谈着,像是情人间不可为人知的呢喃呓笑,即便听不清,也觉得十分甜蜜。
聂礼合上眼,轻轻念了声。
“出去吧,有事我会唤你。”
施廉低声应了,替他落下床帏,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屋内静下来,昏暗的床帐内,聂礼却又睁开了眼。
他秀俊的眉宇浅浅蹙起,怔怔盯着帐顶,浅色的眸中浮现丝丝茫然与羞愧。
那是与华章两情相悦的心上人啊。
他真不该生那些念头。
太不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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