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怎么来了?”南宫陵的脸上显得有些不耐,语气相当的冷凝淡漠。
皇后却并不像往常那般在意,目光紧紧逼视着轻云,柔声说道:“回陛下,臣妾听闻祥福宮出事了特意来瞧瞧,并且还找到了下毒的凶手!”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皇后的目光仿佛像藏了一把闪着寒光的钢针狠狠的刺向轻云。
话音刚落便有一个青衣小宫女被俩个小太监驾了进来,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
“抬起头来?”皇后威严的目光凌厉的扫向那小宫女,冷厉而威慑的喝问道:“说!是谁指使你下的藏红花?”
青衣小宫女缓缓抬起头来,目光有意无意的怯生生的瞟向轻云,抖着嗓子小声道:“是是是……瑾妃娘娘吩咐奴才在酸枣糕中下的藏红花,目的是为了让德妃娘娘滑胎!”
“大胆奴婢!你可知道诬陷嫔妃是什么样的下场!”冷厉的脸庞因为这句话而布满阴冷的怒火,南宫陵沉着脸怒声咤道。
青衣小宫女单薄的身躯在这声震怒下抖了抖,最后咬咬牙毅然决然的开口道:“回陛下!奴婢说的都是真的,的确是瑾妃娘娘指使奴婢的!”
娇艳如花的容颜顿时失了颜色,轻云脸色苍白的盯着那空口白牙诬陷自己的陌生宫女,不禁向后踉跄了一步,冷下脸来质问道:
“本宫不曾认识你,也从未与你说过话,何来吩咐下毒之说!”
“奴婢是嘉禾宮的宫女草芝,娘娘又岂会不识?”青衣小宫女不知哪里来的底气忽然抬起头来不甘示弱的盯着轻云,那理直气壮的神色好像真是轻云指使了她。
“嘉禾宮里有那么多宫女太监,臣妾又怎会全部认得?陛下!臣妾没有指使她,陛下你要相信臣妾!”
苍白的面庞上一双美眸急的几乎就要落下泪珠,眼泪不停的在眼眶打转却始终倔强的不肯落下,楚楚的模样真是惹人怜爱。
南宫陵心猛地揪起,心里莫名钻出一丝怜惜和抽痛,轻声说道:“朕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放心,有朕在!”
“皇后,你怎能但凭一个宫女之言便断定此事是瑾妃所为?这样也未免太过草率!”柔和的目光瞬间化作一道利箭锋利的刺向皇后。
皇后心头微痛,但她此刻也顾不得皇帝对自己的态度,咬了咬银牙不甘示弱的顶撞道:“证据确凿还有什么不能定罪的!陛下未免太过偏袒瑾妃了!若是太后在此恐怕也会说陛下有失偏颇的!”
“皇后,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拿太后来压朕!”
冷肃的脸上划过一丝锋利的冷芒夹杂着隐隐迸发的狂怒,猛烈的爆发出一声怒喝,宛若狰狞的暴风雨骤然来袭,霎时间便席卷向殿内的每个角落。
宫人们吓破了胆,几乎将整个身体趴在了地上,有些胆小的甚至就要昏厥。
皇后始终不依不饶,摆着她皇后的威仪与皇帝对视,她这是在利用自己族里的势力来逼迫皇帝妥协,可南宫陵这样一位骄傲的高高在上的皇帝又怎会向一个女人妥协。
“陛下,我们娘娘的确是冤枉的!奴婢敢保证酸枣糕在送来祥福宮前绝对没有撒什么藏红花粉!”一直站在轻云身后的蔽月忽然站了出来,大声的说道。
“你保证?你拿什么保证?何况你是瑾妃的人自然帮她说话!”皇后身边的杜若吊着眉梢很是轻蔑的驳斥道。
薄薄的嘴唇微微翘起一个鄙夷的弧度,蔽月不屑的扫视她一眼,说道:
“因为奴婢提着酸枣糕快到祥福宮门口的时候,恰好遇见了大皇子,大皇子常去嘉禾宮玩耍,奴婢便与他有些熟悉,最后经不过大皇子央求便偷偷拿了俩块糕点给他,这事情大皇子身边的宫人也都看见了!若是那时酸枣糕便沾了大量的藏红花粉的话,大皇子早就该肚子不适了才是,可到现在也没有传出大皇子不适的消息!”
“来人,去传稷儿和她身边伺候的宫人过来!”南宫陵冷冷扫视了皇后一眼,厉声吩咐道。
“陛下,稷儿还是个孩子,他的话怎能当真呢?”皇后心中突生不好的预感,立刻开口阻止。
“就是因为是孩子才不会说假话!”南宫陵没再理会
皇后直接命人去请南宫稷来。
片刻后南宮稷在一群宫人簇拥下迈着小短腿走了过来,见到皇帝时黝黑的眼睛瞬间明亮,兴冲冲的唤道:“父皇!儿臣参见父皇!”
大手轻轻一抬将他那双小胳膊端了起来,声音也变得慈爱温和许多,“稷儿,你说,那日这位宫女是不是给了你俩快酸枣糕?”
南宫稷顺着皇帝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随后点点头道:“蔽月姐姐给的糕点很好吃!”
“那稷儿吃过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南宫陵继续问道。
稚嫩的小脸一脸茫然,眼珠子转了半天似是在思考,随后灿烂一笑,“没有!”
“好了!带稷儿下去吧!”南宫陵收起脸上的慈和,怒视着皇后,眼神中阴郁的怒火猛烈的跳动着,仿佛下一刻就要迸射出来将其灼烧成灰。
“既如此便可证明此事与瑾妃无关!”
“陛下!此事的确与瑾妃姐姐无关,下毒之人另有其人!”一道轻柔温婉的身音从外殿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