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这里挺大的,真是别有洞天。”艾伦感叹洞内构架的结实。
“你们为何不解决跟随的对手?”伽罗走到洞内底部第二层,推开那扇粗糙的合金门。
“原因和你一样。”谚火不假思索地回答,嘴角微微上扬。
“是么?你叫什么名字,是启示录持有者吗?”她轻车熟路地选择直下底部第三层,没有绕到底部第二层的岔道进入,途中需要弯腰前进。
“谚火·戈尔墨斯,我只是启示录持有者的队友,怎么,是不是令你失望了?”谚火感觉后面看不到路,故而取出准备好的照明灯。
“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你的随身空间有一把相当厉害的兵器。”伽罗忽然停住脚步。
“这都被你看出来,厉害!”谚火没有告诉她关于火云剑的任何信息。
“它的脾气反复无常,想必你仍然苦恼怎么使用。”她看出男人的顾忌,继续推开厚重的铁门。
“额……”他不知如何搭话,唯有以沉默应付,私底下搞小动作示意艾伦聊点其他事。然却艾伦对他不理不睬,装作没听见。
孤岛山洞底部第三层,距离地面足足有二十几米,空气压抑到不能够随意流通。如同树枝盘根错节的蜘蛛网到处都是,稍微呼吸偏产生可怕的阻塞,非得用手扇动空气才有所缓解。
伽罗走到右手边的墙壁旁,按下某种不易察觉的开关,启动底部第三层的照明系统。不得不说,诡异的红光有些暗淡,充斥在洞内有种盗墓的氛围。
借着刺眼的异光,艾伦发现这层洞内空间近乎是清一色盾牌,奇形怪状的都有。
它们躺在尘埃密布的地面,差不多有半截埋进土里,看不清牌面雕刻的图腾。最奇怪的当属倒插在顶壁土壤中的盾牌。
底部第三层洞穴给人的感觉很奇妙,特别像是从地底挖出来的兵器宝库,没有一件像样的东西摆放在里面,更别说会有安置盾牌的搭架。换句话说,想取盾牌必须动手挖出来。
“果然是好库房!”谚火来回踱步,举着照明灯挨个观察盾牌上面的图腾。
“但闻其详,你还是第一个对这洞穴连连称赞。”伽罗熄灭照明灯,正在用围裙拭擦双手。
“盾牌是戴在手臂上或用柄握在手中的护甲,过去一般在战场上或单人格斗中用做护身兵器,可你看这块埋在土里的圆帽盾牌,持有者生前肯定是声名大噪的骑士。”谚火话刚说开便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及时刹出最后一句带过。
“是么?连我都不知道它们的故事。”伽罗抬起右手撩动鬓角的长发,温和浅笑。
“这里怎么搞的,这样子让我怎么选盾牌,你不是说孤岛山洞的兵器有灵性么?”艾伦看着眼前那块巨大的军团盾,刹那间不想当持盾者。
“你想选长方盾?这种军团盾非常重,若没有过人的力气,你根本拿不起来。”谚火摆手否决。
“我见过帝国军队有人专门训练军团盾,对魔法和物理攻击有很强的抵抗性,使用好的话完全就是一座坚固的壁垒。”艾伦的想法清新脱俗,差不多能幻想出自己像个勇猛的骑士守护在艾琳公主身边的画面,谁说花痴不是一种病呢?
最怕空气忽然安静,恐怖得可以听见彼此心跳的声音。谚火与伽罗眼神交接的瞬间,脸上漾出蜜汁脸红,随即抬手对着脖颈搔痒。
伽罗紧握右手成拳对着嘴巴咳嗽,打破尴尬的气氛,专门讲解道:“其实盾牌的使用大有门道,这要结合自己的长处发挥出盾牌应有的作用,而不是依赖盾牌全面的特性进行防守。因此作为持盾者,切勿低估盾牌的作用,职阶的存在有它原本的寓意。”
作为补充,谚火勉为其难地指导:“有人告诉过你,盾可守也可进攻吗?看你这样,肯定对此一无所知。反正以你的智商很难讲明白,你闭上眼睛用精神念力与这里所有的盾牌交流,哪块盾牌愿意回应你的意念,那就决定要它。”
他对谚火带刺的语言攻击早产生相应的免疫,话说着的确难听,但不是没有道理,与其盲目凭感觉和好恶随便找块盾牌,还不如按照谚火说的做。
闭上眼睛,他慢慢让浮躁的心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站在底部第三层洞穴中间。
“你好!我是帕斯卡帝国的白银骑士,名为艾伦……”
“我想帮助长天跨越重重难关,为此需要一个能与我并肩作战的兵器伙伴。”
“当然我知道此次前来有些唐突,再加上不知如何做出决定……”
“而且我怕你们不高兴,未敢擅自将你们从原本的沉睡中唤醒,在此发出请求的信号。”
“有哪位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吗?请回应我的声音!”
这番折腾下来,连艾伦都觉得自己有些啰嗦,他还没做过如此荒唐、毫无头绪的行为,感觉像个呆头愣脑的白痴不知所措。
周围仍然一片死气沉沉,唯有在蜘蛛网上爬行的昆虫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艾伦有些气馁,似乎有所预料,渐渐放松紧张的肩膀,把挤压在胸口的那股气重重呼出。
他并未睁开倦意初起的眼皮,沉浸在黑暗到没有尽头的自我意识中,静静地期待着某个轻微的回音。不知不觉,耳边的世界传来断断续续的杂音。
刚开始还以为听错了,反复确认多次后才发出友好的询问:“能不能告诉我,你在哪里?”
满怀希望换来的却是没有回应的平静,这使艾伦备受打击,甚至产生怀疑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因为我太弱的缘故……
“我在……你的脚下!嘟嘟呲呲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