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捕头带着丽儿走在最前面,他骑在马上,手里拉着绑着双手的丽儿,拖着她前行。随后是举着火把骑着马的仵作与几名官差。
仵作与几名官差轻声议论:“这柳大人果然厉害。这位通房实在狡诈,谎话连篇,被柳大人瞧得清清楚楚。”
“怪不得柳大人要留在此等天黑,她要证实通房说了谎……”
柳芸坐在马车上,肖五静静赶着马车,朱守林与陈宁骑马跟在后面,他也在问:“你留在此等天黑,就是要证实那凶手说的谎言?”
“大人,正是如此。她一开始说话我就有些怀疑。一名弱女子,见刨活人还不被吓半死?她还将当夜所有的细节说得清清楚楚,凶手直指一名书生。开始我怀疑是她与人一同作案,后来查下去才知道是她一人作案,这女子实在心狠手辣,残忍至极。”
朱守林感慨:“没想到后宅也是如此的血腥,如战场一般你死我活。”
柳芸不再吭声,后宅如何,还是取决男子的态度。
不久一行人来到紧闭的城门前,陈宁在下面高喊:“锦衣卫执行任务。”稍后,城门开了一道缝,陈宁拿出一块牌递给守门士卒,守门士卒看后将城门再开大了一点。一行人慢慢进了城门。
关了城门宵了禁还能随便进出的,目前只有锦衣卫的指挥使。
明朝宵禁规定是一更三点敲响暮鼓,禁止出行;五更三点敲响晨钟后才开禁通行。在二、三、四更在街上行走的,笞打四十下(京城五十下);在一更夜禁后、五更开禁前不久犯夜的,笞打三十下(京城四十下)。疾病、生育、死丧特殊情况可以通行。
今夜若不是朱守林前来,柳芸又得在城门前坐一夜。柳芸侧着头看着骑在马上的朱守林心想,他待自己真好。
进了城后,大家分成了两队离开,一队随着郭捕头去了应天府衙,另一队回了朱府。
朱守林与柳芸听外面敲四更,不久朱守林便要出门上朝,他俩就坐在正厅说话。柳芸拿出一个荷包递给朱守林:“大人,酒楼生意实在太好,除了卖贵宾卡,一月比过去一年还赚得多。”
朱守林夸她:“芸儿实在太能干了,日进斗金。”
“这是五万两银票,大人收着。”
朱守林讶异:“你为何给我这么多银子?”
“大人,酒楼生意太好招惹嫉妒。别的人怕锦衣卫,不敢前来惹事,但若是别有用心的人告诉圣上什么话,圣上听进去后,就给你招大麻烦了。”
“你是说,这银子以我的名义,给圣上。”
“是的,给圣上,是咱们的态度,圣上要不要,是圣上的态度。只要圣上知道我们并不是贪污,欺诈,我们忠心于他,会放心很多。”
“行,明儿上朝,我就给圣上交底,交银。”朱守林接过荷包揣在怀里。
朱守林感慨:“芸儿,极少有人如你这么知取舍,多数人都是人心不足。”
“大人,平安是福。”
两人沉默了一会,朱守林说:“明儿早朝后我出门一趟,可能晚上归。”
“大人注意安全,我会等你回家。”
朱守林见快到五更,他起身穿了朝服,带着陈宁匆匆出了门。柳芸五更时才同肖五出门往锦衣卫点卯。
上朝前朱守林递了一张条给陈公公,有事见圣上。下朝后圣上留下了朱守林。自从圣上处死了宰相胡惟庸,圣上便取消宰相之职,朝廷大小事务都靠圣上与太子来决断。圣上能见朝臣说几句话,那是很难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