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月生痛哭了一场,哭声渐弱不断的抽泣,他不停用自己那又脏又破的袖子擦着眼泪鼻涕。
柳芸开口道:“吴月生,既然你说自己是冤枉的,那得想办法证明你没杀人。那夜,你在哪?”
吴月生道:“大人,小人这些天在牢里想了又想,那一天里我在哪里做什么事,都记得清清楚楚。那一天,我姐姐三十岁的生日,我一大早就同管家告了假去姐夫家了,下午,我回了吴府一趟后,放下姐姐为我做的衣服裤子和鞋子,我又出了门,当夜根本没有回府,小人一直宿在外面,早上一归府便被拿下了。”
“在哪?有无人证?”柳芸追问。
而周大人同郭捕头有些傻眼,这些事他们都不知道。他们没问,吴月生也没说,那是因为吴月生当时被吓傻了,后来又被打怕了,当他画了押在牢里才细细想起了那一天发生的所有事来。
“如今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小的同一位寡妇芳嫂好上了,她大我五岁,住在吴府不远的地方。那夜我睡在她处,有她家的老娘和小弟知道。还有同院子的两位大叔大娘知道,他们可以为我证明。”吴月生停了一下继续道:“那天,我为大叔大娘劈柴担水,他们还想收我为义子。”
“那位寡妇住在哪?”
“清平桥太安胡同,一问芳嫂都知道。”
柳芸对肖五道:“肖大哥,你同郭捕头带人,立刻前去问话。将证人的话记录下来,让他们画押。”
“遵命主人。”
“遵命大人。”
两人带着人前去,肖五同郭捕头交头接耳:“这些你们没问?”
“没有,他也没说。”
“吓傻了吧。”
“有可能。”
柳芸继续问吴月生:“说说你主人家的情况。”
“我家主人也姓吴,他是做茶叶生意的,出事那天他出去福建购货还没归家。他家有五口人,上有父母,下有一女,吴老爷与夫人。”
“你是家生子?”
“不是,我签的是五年卖身契,明年就是自由身了。”
“吴家还有多少下人?”
吴月生一个一个数着:“一个管家,一个马夫,一个长随,两个店小二,还有两个丫鬟。”
“出事那天,吴家有几位男仆在家?”
“除了我,就是管家与另一位店小二谢南。”
“你家老爷带走了马夫和长随,家里男子就是吴老太爷,一位管家,一个店小二,是这样吧?”
吴月生连连点头:“大人,是这样的。”
柳芸接着问:“你先同我说说吴老太爷多大年纪?”
“五十岁,他过去到福建的路上遇到过抢劫,伤了腿后,如今只在家看茶铺。”
“管家多大年纪,有无成亲?”
“管家梁柱三十岁,是吴家的远房亲戚。他有成亲,妻室在乡下带孩子侍候公婆。”吴月生继续说另一位店小二:“谢南二十岁,成亲了有个三岁的儿子。他也是签的五年卖身契。”
周大人轻声问柳芸:“柳侍郎,你认为是吴家的人做的此案?”
柳芸嗯了一声:“若是吴月生说的话是真的,那他就是被人所嫁祸。那人知道吴月生当夜不在家,所以能将凶器血衣轻松的放入他的房里。那条现场发现的裤子,也是为了嫁祸扔在床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