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空多了一倍的敌人,方瑞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他从地上又捡起了一根钢管,然后左手横了一根在脑后,右手架着钢管放在身前,两根钢管在方瑞手中摆成八斩刀的架势。
这是南派武术常见的武器,也是咏春派唯一使用的兵刃。
之所以叫八斩刀,是因为它只有八个路数,而且以永字八法的书法技巧入门。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八斩刀好学,咏春派认为“刀是手的延长”,所以,想练好八斩刀,必须先练好咏春拳,没有这个前提,拳法和刀法不能融会贯通,就不能学到八斩刀“刀无双发”的精髓。八斩刀的套路简单,如果不能做到一招制敌,很快就会被对手摸清门路,效果自然也大打折扣。
事到如今,方瑞不能再留手了,四周都是已经红了眼的敌人,稍不留神,他就会被两边人坚硬的棍棒所偷袭。
只见方瑞快速挥动起手中的武器,两根银灰色的钢管在方瑞的舞动下,如疾风骤雨般在混乱的人群中旋转搅动,银光过处,无论是敌是友,只要沾上方瑞的钢管,瞬间就会被钢管击倒。
方瑞虽然避开了致命的位置,但是下手还是很重,毕竟以一敌多,他不能给对手任何反击的机会。
乱战场外,高老三目瞪口呆地看着方瑞在场内无差别的打击,那场面残忍的,好像一只饥饿许久的恶狼,突然冲进了羊群。
那些日常在手底下骁勇善战的打手,碰上方瑞的击打,根本不堪一击,只是一个照面,就如同触电一般瘫倒在地。
三分钟以后,仓库门口的平地上躺满了人,这些人在社会上,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如今却连敢爬起来还手的人都没有。
剩下的那群还没来得及参战的人,看见方瑞手里翻飞的钢管和被打倒的三十多人,纷纷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这个人太牲口了!”远处的韩瘸子看到场内的情况,对手下说道。
张亚军拍了拍腰间,自告奋勇地说:“老大,我带着家伙呢!要不……”
韩瘸子摇了摇头,说:“现在蒋大鹏给高老三当了走狗,轻易不要开枪,先摸摸这人的底细。”
随着韩瘸子的一声令下,这一场仓库乱战终于结束,两边的人互相搀扶着离开仓库大门,这场关于高老三和韩瘸子的争斗,最终奇怪的以方瑞获胜,高老三和韩瘸子落败而画上了既圆满又诡吊的句号。
“你……我……哎呀我操!我咋说你呢!”高老三哭丧着脸,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方瑞一脸无辜地看着高老三,说道:“三哥,也不能怪我,你们打群架,提前都不绑个头巾袖标啥的,不怕打乱了么?”
高老三臭着脸:“他妈的也不是农民起义,带个鸡毛头巾!”。
“统一服装也行啊,你瞧这仗打的,有组织无纪律的。”方瑞悻悻然说道。
“再他妈的有纪律也打不过你啊!”事已至此,高老三也没必要再过多埋怨,但是刚才方瑞的表现确实有些太过惊艳,便问道:“方瑞,你这一身武把操儿跟谁学的!”
“跟我爷爷学的。”方瑞随口说道。
高岚却奇怪地皱着眉,说道:“你爷爷不是厨子么?”
方瑞暗忖这姑娘记性太好,只好解释说:“厨子也不耽误练武术啊,比如我刚才用的八斩刀,就是跟着我爷爷剁肉馅儿练出来的!”
高岚知道他又开始扯谎,撇了撇嘴,说:“真不老实,嘴里没一句实话!”
另一方面,其实韩枫最近心里也很憋屈,因为盛京警署突然变脸,和自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而且,明明新盛也受到了不少处罚,虽然金额不如高家多,但也都是真金白银,这几天,他也天天和手下商量对策。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高老三竟然连沟通都懒得沟通,直接叫大货车堵住自己家的仓库门口,还扬言说,要让他满库的粮食放到发霉,一车都也别想拉出去卖。
之所以他要大动干戈,其实主要不是因为高老三把他的仓库堵上,而是对方竟然连问都不问,就直接认定举报的事情是自己所为,摆出一副狂妄之极的姿态,这一点让他非常没面子,感到极其不满。
他觉得高老三就是在仗势欺人,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安顿好受伤的兄弟,在方瑞的建议下,高老三让自家的货车回到车位上,让开了韩瘸子家仓库的大门。
方瑞的理由很简单,不管这件事究竟是不是韩瘸子所为,这样斗下去迟早也是两败俱伤,与其这样跟韩瘸子内耗死斗,不如直接寻找问题的源头,不就是盛京警署么,经过了蒋大鹏的事情以后,方瑞还真不信还有钞票撬动不开的警局大门。
方瑞随手拿起高老三桌上的回执单,突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问道:“三哥,这些罚单上写都是超重30%?”
“这就不少了,实际超载比这个还要严重,那些警员为了图省事儿,懒得挨个车上车检查,就按照车辆数,一次性统一开的罚单。真要是每辆车都查,估计平均超载都会超过50%。”高老三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