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将军以前是见过程家父子的,程,秦,牛三家交好,底下的将士自然也亲近,所以程处亮当初敢跟杨倩芸兄妹打包票,能让杨家父子在军中受到照顾。
“拜见陶叔,”程处亮拱手行礼:“此次来陶叔的府上,倒不是因为战事,而是来寻一位友人的兄长,他是你府上的亲随,名为杨辰柏。”
“去叫杨辰柏过来,”陶将军松了一口气,示意一旁的小兵,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不是战事那就不着急了,贤侄随我到厅里坐,我让人备些酒菜,咱们叔侄小聚一番。”
程处亮摇头:“谢过陶叔的盛情,只能下次再聚了,事涉人命关天之事,小侄不敢耽搁,等问过了杨家大哥之后我们便会离开。”
“是何事如此着急?我能帮得上忙不?”程家公子都认为重要的事绝不是小事。
程处亮叹气道:“说来有些不好听,我家小弟处寸和几位同营的小兄弟也不知是何原因,暴下不止已经两天有余,现下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营里的医官可有看过?”陶将军忙问。暴下可不是小病,虽然起初就是不停的拉大便,然后就是拉水,拉着拉着人就没了,他不是没见过有人因此没了性命。
“找了好几个医官看过了,没用,这不,我就赶往这儿寻人来了!”程处亮叹道。
陶将军有些迷糊:“处亮贤侄,你们来寻杨辰柏,可我没听说过他会医啊?”
“陶叔,我不知杨大哥会不会医,但他家四郎应该有法子。我们刚刚已经去过他们家店铺,隔壁店家告诉我,四郎兄弟俩已经离开两天,这不,知道他兄长在此,我们只能来此寻人了,希望能赶得及找到四郎的人。”
陶将军脑子里顿时浮现了那个小人儿的面庞,惊讶道:“你们跟杨四郎有交情?”
程处亮涩然一笑:“说起来话长,以前杨家二郎于我就有救命之恩,当时我急着回京误入一家黑店,被一伙流寇追杀,得幸遇到杨二哥游历路过,我们合力反杀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前些日子我们往边关的时候在路上遇见,又同行了好些天,就是那时结识的四郎。当时随行的家仆突发癔症,性命攸关之时全靠四郎出手,他才恢复如初。说起来我程家已经欠杨家两个大人情了,没想到还未还报一二这次又要麻烦上了!”
“将军,属下到。”杨辰柏刚来便听了一耳朵,然后向程处亮拱手道:“小将军见外了,出门在外难免会遇到难事,我家两个弟弟恰好有那么一点点能耐,自然会帮上一帮,小将军不必挂怀在心。不知小将军此次找我是为何事?”
程处亮拱手:“叫什么小将军,我与二郎四郎兄弟相称,杨大哥就别跟我客套了,也兄弟相称吧。原本想着我们兄弟在那边安顿好了就来拜见伯父和大哥的,没成想遇到了突厥扰边就推迟了行程。此次来寻,实在是又要小四帮忙了!”
杨辰柏也痛快,笑道:“既然如此,那行,我们就兄弟相称。只是你们寻小四的话,他们出发已经两天了,我只知他们是要回家,但他们曾说现下没有什么紧要的事,欲要四处游玩一番,现在我也不知他们往哪儿去了。”
程处亮顿时哭丧起了脸:“寻不着人了,这可如何是好!”
“小兄弟还未告诉我,寻四郎是为何事呐?”杨辰柏一头雾水。
程处亮眼睛一亮:“对对对,还有杨大哥在,你是小四的大哥,你会治暴下之症吗?”
“你们若是为这个而来,我倒是知道一点点怎么治的方法,我只是听小四说过那么一嘴,却未真正试验过,实话说我也不知行不行。”杨辰柏迟疑道,这是杨倩芸近来给他科普常见病症的一种,治疗的方法也有。
“营里的医官们皆束手无策,杨大哥有法子就好,总比一直干看着急的好。”程处亮眼睛都亮了。
“我可以帮忙,就是不知道行不行。”杨辰柏再一次重申,这不是小事。
“当初我家仆人犯的癔症也是没法子医治的病症,小四出手就解决了,我相信他说的法子肯定有用,你就随我们去瞧瞧吧。”程处亮转头对陶将军道:“陶叔,我得把杨大哥借走了!”kΑnshu5là
“这阵子边关的风声吃紧,军情瞬息万变,我得留守驻地就不随你们去了,也不留你们,我给你们拿了些干粮路上吃。辰柏,你不用着急回来,把人救回来就是大功一件!”陶将军拍了拍杨辰柏的肩膀。
他是真没想到,杨家兄弟居然与程家有如此深的交情。救了程府嫡子的命,让程大将军欠了大人情,观程处亮待杨辰柏的态度,那是不作伪的真情实意,是真把杨家兄弟当成好兄弟的。
话说杨家父子的品性还真不错,救命之恩这么大的事,在军中就等于有了一个大靠山,就凭自家大将军与程大将军的交情能不对他们父子照看一二?可他们却从未提及!这样的人值得相交,他们父子也有能耐,值得提拔!
杨辰柏跟随程处亮一行风驰电掣,用最快的速度打马奔回营地。此时营地里得了此病的人已经拉了近四天了。一个个眼窝深陷,皮肤干的起皱,精神恍惚,时不时的就抽成了一团,有两个甚至都昏迷了过去。营
牛进达此时也收到了消息,赶了过来。营里的几个医官正愁眉苦脸给他汇报,说再继续这样下去,最多一两天就要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