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弦响处,几十支利箭从两侧悬崖射出,长枪兵猝不及防,折损大半,崖边窜出几十名宋卒,摆着刀枪:“犯我宋境,就地诛杀!”
贺将军看了下两边险峻悬崖,骇然道:“你们竟然用搭钩虎爪,直攀上来,倒是一枝奇兵。不过到底人少,我不惧你。”
当先一将,威风凛凛:“兵者,诡道也。我们冒死充任奇兵,只是为了做成两面夹击之局。”
甩出一枚号箭,山下喊声若雷,后队大乱,两侧草丛里、荒林里,都有乱箭射出来,贺将军麾下,抱头鼠窜,宋将一刀当先,居高临下,猛冲下来,遇见金兵,都砍死了,贺将军手忙脚乱之际,被一刀取了首级,高高举起:“投降免死!”
金人悍勇,拼死不降,四面围攻之下,悉数折没殆尽。
陆云峣目瞪口呆:“这枝兵马,却像是从天上降下来的。”
红玉姑娘笑道:“我刚才说什么了?他果然会来接我离开。”
宋军大胜,那将军回过头来,跟陆云峣对个眼,都吃了一惊,行礼道:“久见了,陆兄弟。”
陆云峣忙不迭的还礼:“韩将军,自长安一别,已过数月,未曾想在今日见着。”
那人却是韩世忠,再三致谢道:“你救了红玉姑娘在这里?”
陆云峣道:“倒也不是,她搭救我的朋友在先,此番相互扶持,共抗金兵,眼看就要跳崖殉国,却被韩大哥救了。”
红玉姑娘却骂道:“你这呆汉,还不来搀扶我。”
韩世忠吐了吐舌头:“叫陆兄弟笑话。”亲自上前,背了红玉姑娘下山,士兵们敲响得胜鼓,只是起哄,韩世忠怒道:“你们这些没正形的,快闪一边去,别碍着我下山。”
陆云峣摇了摇头:“世间果然不尽是负心汉,到底还有真心人。”也随着队伍下山去了。
下了山,在平坦处扎住,叙了回话,红玉姑娘道:“我还认了个拜姐,就在北边楞屿山上,还需救了下来。”
韩世忠派了将佐,把燕青和李师师并刘旺等一应难民唤下山,难民跪在路边,跪谢韩世忠活命之恩,韩世忠好言安慰,教他们投定海县去了。
韩世忠道:“金兀术被张制使袭扰,日行十余里,只是这队先锋,贪功冒进,区区五千人,轻骑疾进,就妄想劫掠官家,虽然打破定海县城,却又分兵劫掠,县城里的金人,都被岳将军击破了,我率人来追击这一路人马,适才又是一场大捷。”
陆云峣心里一动:“那岳将军,莫非是岳飞?”
韩世忠道:“然也,他从一小兵,建下战功,渐次升至四品将军,足教韩某佩服,因此惺惺相惜,私交甚笃。”
陆云峣喜道:“我与他有旧,可否见上一见。”
韩世忠道:“他就在县城驻扎。”
催促着手下几千人马,押着缴获的器械战马,赶赴县城,走到半路,使者飞马来报:“报镇南节度使,岳将军呈来书信,与韩节度邀击金兀术于长江两岸,言说兵贵神速,已经率领背嵬军暗渡长江,抄金兀术退路去了。”
韩世忠接过书信,拂髯笑道:“岳飞这厮,区区两千兵马,竟敢抄二十万金兵的后路,反而让我这不到八千人马,正面逼退金兀术逃回江北。”
使者禀道:“岳将军教我千万嘱咐韩节度,刘经略正在阻击粘罕部,防止他向金兀术靠拢,如今敌众我寡,要想把金贼赶回江北,但看这一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