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曹问道:“国相有何对策?”
张纯握着拳头,恶狠狠地说道:“甄逸这老东西,一心想攀附刘虞,我要让他这个婚结不成,让甄家也颜面扫地。”
功曹眼珠一转,低声道:“国相的意思,是沿途阻截?”
“不错,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张纯一拳打在门框上,冷声道:“这叫打翻狗食碗,谁也吃不成!”
功曹一愣,忙说道:“国相此言不妥。”
张纯回头问道:“哪里不妥?”
功曹言道:“国相如此说,岂不是将你和甄家都比作狗了么?属下以为,此言应该换做打翻狗食碗,让他吃不成……”
“滚,给我滚出去!”张纯闻言勃然大怒,一脚将功曹踢得跌出门外,怒喝道:“甄家有个女婿沮授,巧言舌辩羞辱我,你居然也敢在此弄舌,你也想当甄家的女婿不成?”
功曹摔得一声惨叫,却不敢再多言,低着头灰溜溜退去。
张纯看到功曹眼里的愤恨,怕他去向甄家报信,立刻命人将其抓起来,先关入大牢之中。
随后命书佐向各地下令,三日内收齐当地每亩三十钱的田赋,要尽快在甄家的消息传开之前收一笔钱。
张纯已经想好了,如果形势不妙,干脆拿着这笔钱弃官而走,中山国近一半被贼人占据,这个烂摊子已经没有油水可捞了。
到了晚上,派出去与张白骑联络的王政赶回,禀告道:“那张白骑因先前偷袭甄家损失了几名头领,不肯相信国相之言。”
张纯冷哼一声,咬牙道:“你再去与他联络,就说三日内我便调离上曲阳的守军,境内任他们劫掠,事成之后,望都也送给他们。”
“主公,这……”王政大惊,忙劝道:“此事与那些百姓无干,此举是否欠妥?”
“国家大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张纯一声厉喝打断了王政,沉声道:“你只管如实向张白骑回话,我自有办法叫他们付出代价。”
王政犹豫道:“主公纵容贼人,若将来被张白骑说出去,岂不是留下万世骂名?”
“骂名?哈哈哈——”张纯忽然仰天大笑,状若疯癫,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怪笑道,“我脸都不要了,还在乎什么骂名?”
王政低头一声叹息,张纯原本在渔阳,还多少有些豪杰之气,自从与十常侍勾连,买了这个官职之后,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每当看到那些被贼人所害的百姓,他总能想到自己的身世,小时候的噩梦便在脑海中回荡,甚至还会从梦中惊醒。
张纯发泄一通,见王政还站着不动,怒喝道:“还不快去,愣在这里作甚?”
“是!”王政躬身退出,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张纯解救他,理当认主报恩,但如今要帮着他作恶,究竟是对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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