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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皇帝的御案前突然出现了一道奏本,有御史弹劾皇商于家贩卖私盐,牟取暴利,通敌卖国!
皇帝大怒,在朝堂之上大发雷霆,一时之间,这件事便传了出去。
在众人眼中,于家虽是商人,却也恪守本分,怎么就突然被暴露出来贩卖私盐了呢?难道是于槐掩藏的太深?可即便如此,又与通敌卖国有何干系,他一介商人为何要做这种掉脑袋的事情?
不管此事是真是假,皇帝都龙颜大怒,当堂吩咐刑部尚书亲自带人去于家拿人,定要好好搜查。
刑部尚书立刻答应。
原来的刑部尚书被查出是汤宗的党羽,已经被革职流放了,现任刑部尚书是一个名为张义的中年男子,曾任兵部侍郎,为人最是铁面无私,无论是萧承泽还是太子,都无法拉拢。更重要的是,他是皇帝亲自任命的,可见,很得皇帝重用。
他不参与党争,并不知道于家是二皇子的人,在皇帝陛下的冷冽的目光下,接下了这个光荣的任务。
萧承泽事先并不知道此事,闻言暗道不好,可是他人在朝堂,如何能派人去给于家送信?当即心中惊慌,恨得咬牙。
是季裳华,一定是季裳华!
他陷害季维之,她紧接着就送了他一份大礼。他原本以为她会过些天再行动,也一直防备着她。可他没想到回这么快,让他措手不及!
她一直小心的不让他提前听到风声,就等着今日上朝时给他致命一击!
真是好手段!可偏偏他不知道她下一步还要做什么,他可以肯定,季裳华定然设下了陷阱在后面等着他呢!
眼看着刑部尚书身着朝服离去了,而其他大臣都屏住呼吸,等待着皇帝开口。照此看来,发生这样的事情,不查出个什么来,一时半会,皇帝是不会让他们下朝的。
一个时辰后,张义便回来了,身后跟着几个人,抬着好几箱东西,每一箱都用四个狱卒抬着,看起来沉甸甸的。
众人都好奇的往后望去,这时候,张义从袖中拿出几封信,行礼道,“这些箱子,包括这几封信,都是从于家的地道里搜出来的,请陛下查看。”
皇帝点点头,石公公便将信从张义手上拿过来呈给皇帝,皇帝一封封看完,面色由平静转为恼怒,最后重重将信的拍在龙椅上,怒意勃发,“于家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通敌卖国!用贩卖私盐得来的金银收购兵器,借着行商,偷偷运送到漠北!朕终于明白,为何漠北和大凉的边境总是有漠北人寻衅生事,越来越肆无忌惮,原来是有人暗暗给他们运送兵器和银两,他们自以为有了更多资本,所以敢侵犯我大凉边境!”
此言一出,石破天惊,这……于家人好大的胆子,于槐一个商人通敌卖国,这怎么看怎么值得怀疑……
然后,那几箱箱子便在皇帝的示意下打开了,发现果然是明晃晃的兵器,还有两箱银子。
这下,物证坐实了。
出了这样的大事,那些御史的机会来了,此事不弹劾一下于家人如何表达自己对大凉和皇上的忠心呢。
于氏,朝堂便热闹起来了。
“陛下,于槐身为大凉之人,却对外邦小族广开方便之路,意图通敌卖国,这样的奸佞小人,应该从重处罚!”
“是啊,陛下。陛下早就言明,禁止和南疆漠北通商,可是于家人却不听,还利用行商之便,倒卖兵器,这样通敌卖国的国家叛徒,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回陛下,于槐不过是一个商人,有什么理由要叛国呢,臣以为,背后有人主使也未可知!”
“陛下,臣附议。于槐敢这样大胆,背后定有人指使。”
“臣附议……”
“臣附议……”
“……”
听到此处,萧承泽心里狂跳不止,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升上来,这些御史的话句句意有所指,弹劾于家还不够,还想把其他人拉下水!
而且,他有种预感,那个人就是他自己!
饶是他平日再镇定,此时也不禁冷汗直流,他可以想象,此事会引起多大的风波,以父皇多疑的性子,不查出什么幕后指使决不罢休!
季裳华下的好一盘棋,竟然要将他算计进去。
谁让他上次陷害季维之科举舞弊呢,季裳华这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