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皇后,怎么回事?”
“回陛下。”
萧氏微微颔首:
“昨日为皇家诵经,素宁身边跟的是一年轻乾道。称呼素宁为老师,而他的道号,便叫做守初。”
“哦?”
这下杨广更好奇了:
“素宁的弟子?……胆子这么大的吗?”
虽然这话是笑着说的,可这会儿谁也不敢擅自揣测他心里的想法。
毕竟……按照正常来讲,你老师就在这边,而你要等,也得在下面耐心等候。可这会儿又是金光又是干嘛的……闹出来这么大动静,你在抢谁的风头?
甚至连玄素宁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了。
直到……
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臣,启禀陛下。”
在场群臣之中品级最低,可却最不敢让人轻视的李侍郎起身行礼。
杨广并不傻。
这时候她一开口,就扭头看了过来:
“怎么?李侍郎也认识此人?”
“回陛下,此人,臣确实认得。他虽出身且末,但常年居于飞马城。这些时日常与飞马城之人为伴。此刻陛下饮宴以开,而就在刚刚,臣那边得下属来报,飞马城那边,雷虎门门主商撼山与诸怀打斗时的旧伤复发,而那头龙火猊也因夕岁辞旧迎新,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为防止生变,商撼山便率领飞马城之人在珍兽栏内照看那龙火猊,而此人则代替飞马城前来为陛下贺礼。此人虽不出名,可在飞马城之中声望极高,甚至百姓还有为其在城隍立生祠排位之举。又与玄均观有旧,拜于素宁法师座下,以老师相称。百骑司监察天下,此人自然不会错过。”
一番话说完,杨广发出了一声带着几分兴趣的惊讶之声:
“哦?立生祠?还与玄均观有旧?”
忽然宇文化及也开口了:
“陛下。这人,倒是有趣。”
杨广顿时看了过来。
就见中年儒士笑的依旧温和,眼神里却带着几丝……很莫名的光芒。
“今夜夕岁,辞旧迎新。而咱们敲锣打鼓的寓意,便是上古之时人族驱赶大妖年兽留下来的习俗。那龙火猊在这新老交替之下躁动乃是血脉本能,确实需要人护持。而飞马城为了不失礼,一方面照料龙火猊,另一方面,既然能只派一人,来到陛下的御宴上,说明此人的地位,确确实实在飞马城不低了。”
说着,他摇了摇头,脸上或多或少出现了一丝感慨:
“做臣子的,首先要学会为陛下分忧。夕岁之宴,飞马城能获邀请,乃是陛下天恩。按照礼法来讲,是不能推辞的。可如今城中那头妖兽躁动,三宗之一的雷虎门门主又旧伤复发,两难之下,选择为陛下护持那头为我大隋增添战力的妖兽,谓之忠。此忠之下,虽然不能亲来,却是有些失礼。臣觉得,此人无礼,不得不罚。可自古忠孝难两全,此人罚得,飞马城又护龙火猊有功。虽功过不相抵,可今日是大喜之日,还请陛下开恩。”
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
说的三家之人想言却不敢言。
谁敢说什么?
天下第一的人仙开口闭口,对飞马城的维护之意根本无需细品,溢于言表。
原本的三家合力,驱除外人之举,轻描淡写的就在李侍郎与玄冰人仙的话语下被破。
可谁又能开言不妥?
谁敢?
同时,他们心里也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飞马城能忽然加入进来,根本就不是李侍郎自己的意思!
这其中……竟然还有一个更大的算计!
似乎……一切的一切,就是为了推举飞马城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