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无渊脚步未停,径直入了屋。
红昭便也跟了进来,并上前去给他脱铠甲,然后又拿了一套常服替他换上。
薄霜就等在边上。
见他铠甲脱下,白色中衣干干净净的,未见有血迹,想必伤不是很严重,遂也放下心来。
“把面皮揭了。”桑无渊吩咐她。
才不要看到什么小小。
薄霜想起他不止一次地说过这张面皮丑。
“男人果然都是视觉动物。”
吐槽归吐槽,她还是依言把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拢进袖袋。
“王爷伤在哪里,让我看看。”她走过去。
桑无渊示意红昭退下,然后一撩袍角坐在桌边,将自己的手伸给薄霜。
薄霜找了找没找到:“哪里?”
“长那么大一双眼睛,是出气的吗?虎口那里那么一道口子,你看不到?”桑无渊没好气道。
薄霜连忙看了看虎口。
看完,她就无语了。
这也叫那么一道口子?
小刀割得都比这伤口大!
“嗯,是伤得很重呢,幸亏王爷路上跑得快,不然都要痊愈了。”薄霜调侃道。
桑无渊:“”
薄霜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拧开瓶盖,自里面倒出一点点粉末,涂在那几乎看不到的小口子上。
此时此刻,这男人三岁不能再多了。
胸口背上那么多狰狞的疤痕,怎不见他这般矫情?
“薄霜。”男人突然出声。
薄霜一怔。
为他突然叫她真名,也为他略显疲惫苍哑的声音。
单独相处时,他从未叫过她薄霜。
薄霜抬眸看向他。
“你还觉得本王跟蝶舞有什么吗?”他问。
薄霜不意他一本正经喊她名字,是问她这个问题。
遂笑着摇摇头:“没有,先前是我误会了。”
“以后也不要瞎怀疑,瞎误会。”男人看着她,强调。
薄霜回得爽快:“好的,王爷。”
男人沉默了片刻,垂眸看着自己虎口处的伤和薄霜擦上去的药粉。
“今日本王在龙吟宫说的那些,你听懂了吗?”
薄霜将小瓷瓶盖上,拢进袖中:“听懂了。”
“你怎么想?”男人抬起头,轻凝了几许眸光,望进她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