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槿抬头,一张脸早已布满了泪水。
“大舅母,我从未伤害过二表姐,又何来给她留条活路之说?今天若不是蓝姑姑过来,大家不是都以为我帮着外人欺负二表姐吗?我辩解,可又有谁听呢?”
“槿丫头,是大舅母错了,大舅母不该那么武断,可你也要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啊,文秀她是犯了错,可你们是姊妹,难道你就忍心见文秀后半辈子就这么毁了吗?”
“大舅母,”宋槿惨然一笑,“今日我苦苦哀求蓝姑姑不要将此事伸张出去,可我换来的是什么?是二表姐颠倒是非,是你们要对我行家法。”
“槿丫头,大舅母这不是给你赔罪了吗?这五年来朱家是怎么对你的?吃的、穿得哪一样亏待了你?而且文秀她是你的表姐,她要是名声臭了,你们姊妹几个又能好得到哪里去?”沈氏边说还边朝着朱禀使眼色。
朱禀现在更是觉得脸上无光,不过文秀将来是要嫁入兵部左侍郎府的,断断不能因为这件事出了纰漏。
“蓝姑姑,这件事是文秀的错,还希望蓝姑姑能网开一面,含玉楼的损失我朱家自会补偿……”
“朱大人,”蓝姑姑打断了朱禀的话,“令爱德行有亏,颠倒黑白,今日要是我不过来,这位宋姑娘怕是要被您严刑拷打了,我也真是替这位宋姑娘不值。”
蓝姑姑看向宋槿,眼里都是同情,“这位宋姑娘好欺负,可我含玉楼却是不能任人颠倒黑白的,所以朱大人还是请令爱随我走一趟吧。”
“不,”沈氏像是发疯了一样,“文秀不能和你走。”
“朱大人,事情闹僵了对谁都不好,还请朱夫人莫要阻拦。”蓝姑姑说。
朱禀眼里闪过一丝戾气,袖子一甩呵斥道:“够了!”
“夫君,文秀她不能走啊!”沈氏声嘶力竭的说。
“槿丫头,你过来我有话给你说。”朱禀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宋槿见状连忙跟了过去。
“大舅舅可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出了门宋槿直直问道。
“那蓝姑姑是你请来的吧?”朱禀沉声问。
“是!”宋槿没有否决。
“你就那么恨文秀?那么恨朱家?”朱禀声音很是失望。
“大舅舅,如若蓝姑姑不来,你会相信我吗?若蓝姑姑不来这会儿被打得半死的就是我了吧。”宋槿虽是如此问,但心里早就知道答案了。
“这件事是大舅舅错怪了你,可你也不能让外人来看朱家的笑话。”
“我从未让人来看过朱家的笑话,”宋槿说,“我帮了蓝姑姑一个小忙,所以她卖我一个人情,二表姐的事情她答应遮掩过去,可是二表姐却对我不依不饶,我这也是为了自保。”
朱禀还是第一次见这个外甥女如此伶牙俐齿,当下语气也软了些。
“再怎么说都是一家人,那蓝姑姑既然是你请来的,还是你让她回去吧。”朱禀说。
“槿儿没有那么大的本事,那蓝姑姑岂是任由槿儿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宋槿道。
朱禀见状,知宋槿心里有气,为了文秀的将来朱禀也只得放下身段道:“只要你让那蓝姑姑离开不找文秀的麻烦,大舅舅无条件答应你一件事情。”
“大舅舅不是我不帮文秀,实在是没办法。”
“好了,你就尽力去做,即便不成我也不怪你。”朱禀说完不给宋槿拒绝的机会就进了屋。
看着朱禀的背影,宋槿神色复杂,跟着朱禀也进了屋。
宋槿一进屋,朱老太太就连忙把她叫了过去。
“槿丫头,这次你可得帮帮文秀,不过你放心外祖母定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的,外祖母一定让文秀给你赔礼道歉。”
“外祖母,我尽量。”宋槿说着来到蓝姑姑身边恳求道,“蓝姑姑,请您念在我大舅舅、大舅母、外祖母爱女儿,爱孙女心切的份上给文秀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宋姑娘,我们含玉楼是做生意的,不是讲亲情的地方,像朱姑娘那样的人,难保不会事后如现在这般倒打一耙,不是我不给你这个面子,实在是有后顾之忧啊!”蓝姑姑为难的说。
宋槿无奈的看向沈氏,沈氏会意连忙道:“蓝姑姑放心,绝不会的。”
“蓝姑姑您看,我大舅母都这般说了,还请您给二表姐一次机会吧。”宋槿说着就要蓝姑姑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