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她还以为他会等到午饭后才来接她呢,今儿这么清闲吗?
“前头有叫大厨房备席吗不跳字。她问严妈妈。
严妈妈忙笑道不曾听说。”
那就是不吃午饭马上得走了,齐悦瓷只得起身,重新梳洗更衣了,由晴云先去前面给邵槿回一声。
齐怡琴却摇摇摆摆来了九妹夫可真疼,亲自来接呢。”她语气半含酸,连她亦未察觉到。
齐悦瓷不搭理她的挑衅,让座,让小丫头给她上茶。
“不吃茶了,我陪去给母亲辞行吧……”她的出击没有得到回应,不由得懊恼丧气,望着齐悦瓷的眼神带了一丝无奈怨恨。
齐悦瓷挂念弟弟,欲去陌上斋与他话别,严妈妈却道路上遇见十二,已经先去前厅了。
两人跟着十来个丫鬟仆妇,前去翠微居。
六推头疼,淡淡和齐悦瓷说了两句话,就叫徐氏送她。
齐怡琴抢着说代母亲相送。
一行人赶到景行堂前厅,齐恪纯果然在,邵槿正问他考场内的事。
除了邵槿,五少爷和齐恪纯相继起身,五少爷上迎一步道九快劝劝妹夫,用了午饭再去吧,难得一趟。”
邵槿便看了齐悦瓷一眼,齐悦瓷婉拒道六叔父也不在家,我们改日再来也是一样的。”
两人的情形落在齐恪纯眼里,引起了误会,他只当是姐夫催逼着,对邵槿的不满忍不住流露了出来,看向他的目光变得阴沉许多。
齐悦瓷没注意这些,含笑与齐怡琴、徐氏等道别,又与弟弟说了好些话。
在外面,邵槿一向少言寡语,难得开口。
上车,齐悦瓷正欲让画枕放下车帘,却惊讶地邵槿紧跟着上了车,连车下之人俱愣住了。她只好笑着解释道……马上坐着不舒服。”
画枕回过神来,匆匆下车,快步走到后头给小丫鬟们坐的车旁。
车驾启程出了齐家大门。
经过一段略显寂静的路后,马车来到了热闹的大街上,外面人声鼎沸,叫卖之声无数,喧闹嘈杂。
车上的气氛显得沉闷,齐悦瓷强笑着率先打破尴尬老太太、安姐儿在家可好?衙门里没事么,其实我就可以的。”
“都很好……安姐儿一直问你时候。我再去衙门……”即便是车里,邵槿亦是正襟危坐,侧脸扬起好看的弧度。宝蓝直裰外一袭月白腰带,缀着白玉镂空坠,看着很清爽简单。
安姐儿问她她不奇怪,她怪的是这些邵槿居然也?他难道有功夫问安姐儿的事了?
她光顾着想这个,就忽略了邵槿后半句话。
邵槿听她不,微微偏头瞟了她一眼,见她似在出神,咳了咳又道衙门里的事我下去再去料理……”傻蛋,说这么明白了难道还听不懂?
齐悦瓷总算听清了,唇角渐渐翘起,眼里多了一丝意味不明的。
邵槿反而被她看得心虚不已,忙得说道老太太这两日心情不好,你些,别惹她生气……叶老大人被圣上申斥了一顿。”
“为?”齐悦瓷一阵愕,念头忽闪而过。
“景德镇知州叶大人育下不严,致使下面地方官与匪徒相勾结,差点闯下大祸。”他嗓音低醇浑厚,彷佛与外界的喧嚣被彻底隔开,不在同一个世界。
齐悦瓷听得糊涂了,是匪徒,叫差点闯下大祸——这,实在太含糊了吧。那小叶大人呢,不会照旧当他的知州安然无事吧,圣上……对叶家,会不会偏宠太过了……她满心疑惑。
论理,从前叶家不过是个京城不起眼的小官吏,主要是这十几年里兴盛起来的。不但叶老大人高居右都御史,小叶大人也手握实权,比起那些空有虚衔的世家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