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你跟陛下说了吗?”褚蒜子颤声说。
“说了,没用,”陈列无奈道:“这是司马岳亲自求陛下赐婚的,谁不知道陛下对他恩宠有加,两人从小死了爹娘,在苏峻叛乱时相依为命。”
“那,一点办法没有吗?”
“我感觉只有一个办法,”陈列咬了咬牙道:“跟我一起去崂山,离开这个乱七八糟的建康!”
“好,你去哪我一定跟着你!”褚蒜子擦了擦眼泪斩钉截铁地说。
抱着怀里温香软玉的娇小身子,闻着散发出的淡淡体香,陈列已经有些晕眩了,长这么大第一次。此刻的他不由得豪情万丈,自己的女人自己都保护不了,那还能算个男人吗?
良久,陈列突然又想到在现代时的爸爸经常告诉自己,凡事要先做最坏的打算,这样在做事过程中你遇到的都是好事,反之,凡事都往好处想,你做事的时候,遇到的每个阻力,都成了灾难。
“我们走了,我们的父母怎么办?”陈列附在褚蒜子耳边轻声道:“还有你弟弟。”
明显感觉到怀中的褚蒜子娇躯一颤。
“是啊,”褚蒜子幽幽的说:“如果我们跑了,那不是违抗皇命,满门抄斩嘛。”
作为从新时代过来的文学好青年陈列,此时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唯有安慰褚蒜子说:“其实司马岳人也不错,尤其是写的一手好字,他的《陆女帖》我还在临摹呢。”
突然,感到褚蒜子抱在自己背后两只手的手指已经深深的嵌入自己的肉里,痛的差点叫出去,第一美女的手劲可真大。褚蒜子又哭了,泪水打湿了陈列的胸口衣服,陈列心如刀割一般,唉,这残酷腐朽不讲人道的万恶封建社会啊,心里一阵咒骂。跟着就是一阵的唉声叹气。
又过了不知多久,褚蒜子放开了陈列,她抬起那张绝世容颜的脸来,一双美目含泪,梨花带雨,只听她幽幽地叹道:“别为难了,小六子,这可能就是命吧。”
陈列不敢看褚蒜子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羞愧、自责、不舍、愤怒……交织在了一起。
这是只听后面传来轻咳声音,这是储裒故意发出来的,陈列忙后退两步站好,只见储裒果然从后面转出来。
他一看这场景,再看陈列胸口上湿了一大批,就明白了,沉声说道:“女儿,你先过去找你母亲吧,我和贤侄还有话说。”
褚蒜子答应了一声,一边后退一边看着陈列,长长的睫毛是湿润的,在她洁白的面颊上还有未干泪痕,这泪痕一直达到略显苍白的朱唇边,精致的小鼻子微微发红,陈列嘴唇哆嗦着刚想说什么,又憋回去了,碎了,心碎了……
“贤侄…贤侄?”
储裒的声音拉回了陈列的思绪,急忙答道:“哎,褚叔叔。”
“唉……”储裒叹息了一声道:“小女现在如何了?”
陈列怔怔地道:“褚姑娘心情稍好些了,小侄已经跟她讲明了是非利害之处。”
“哦,这就好,还望你能再来劝慰。”储裒点头表示满意,转而又压低声音慢慢地说:“宫里传说陛下龙体欠安,你可知道?”
陈列心中一凛,没想到这老褚的心中藏龙卧虎,不可小觑。不过根据长春子传授给他的诸多书籍里,有本医书所讲的,观司马衍的肾和脾明显衰弱,情绪易激动,脸色苍白,说话中气不足,经常走神,种种迹象表明。
想罢,陈列答道:“小侄不知,只不过看陛下脸色不佳。”
“嗯,陛下一直在服用中药,但不见起色,反而越来越严重。”储裒说。
陈列突然想起第一次去建康宫见司马衍闻到的中药味道,心想原来如此啊。
只听储裒更加压低声音说道:“有消息说他的肾、脾二脏都已经严重枯竭了,恐怕时日不多了。”
陈列暗暗吃惊,但一时也不便答话,就看着储裒听他继续说。
“二位皇子年龄尚小,如果陛下哪天鼎成龙升,这大位……”
哦,哦,原来如此啊。如果当今圣上归天,这不琅琊王有极大的可能继承皇位嘛,褚蒜子如嫁给琅琊王,那么有可能就是皇后,那储裒这不就是国丈了嘛。原来老褚想的挺多啊。
陈列心下不以为然,借女儿上位的途径就跟庾家兄弟借妹妹上位一样,只不过朝中又会换一批掌权者,与我何干?
储裒继续说:“贤侄在长春道长那里学艺十年,胸有大志,机智过人,圣上青睐有加。如有朝一日,我得以执掌兵权,必当任用贤侄跟随我一起完成北伐大业。”
又来一个,哈哈,陈列心中暗笑,这帮名士啊,走了庾亮,这又来个储裒,你们如果看到如狼似虎的羯胡骑兵不害怕吗?
想归想,说归说,陈列在座位上欠身表示感谢并做慷慨激昂状,朗声说:“到时定当追随褚叔叔鞍前马后,奋勇杀敌,马革裹尸,在所不辞!”
储裒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那,小女的思想工作还得贤侄多费心,三天后,就要大婚了。”
陈列忙答道:“这个贤侄尽力而为。”
“我知道你们俩十年来一直书信不断,你们青梅竹马,小女对你是情真意切,你的话,她能听。”看小说,630book。cc